第十七章 拔毛鳳凰不如雞
張牙舞爪,很適合形容九蟒的攻勢。
五蟒成掌、四蟒化矛,驟然往盤瓠身上撲去,掌上蟒口露出尖牙欲狠狠的咬住盤瓠的身軀,但總是咬到一搓搓的灰毛,盤瓠閃的驚險,若是大意一下,身體被纏住,那接下來就會有四根利矛往他身子直竄。
眼見黃帝越攻越急,盤瓠也不打算一昧的採取守勢,就當他閃過一波攻勢後,盤瓠往離他最近的殿柱躍去,以炁抓穩柱身,雙腿一蛐,柱體承受不住這猛烈一踏,現出了兩個窟窿,而盤瓠則是連發爪炁直撲黃帝。
黃帝右手五指連番舞動,指令的下達極速,遠在三呎外的蟒爪不在一秒的時間,已經回防至黃帝眼前,準備擋下盤瓠的回擊。
「龍王母座前,休得放肆!」敖言、敖冷出聲喝道,兩人終於看不下去。
不只嘴巴說說,敖言一劍斬落九蟒的頭,敖冷則是以劍隔擋數十道爪炁,見盤瓠仍不停止,身後玄界之門一開,敖冷瞬間突入盤瓠身前,一手化為龍爪掐住盤瓠頸項往後一撞,殿柱又往內陷入三分,這才結束兩人的爭鬥。
黃帝似乎不甘,右手龍紋能隱隱閃現綠光,拳頭都已緊握出血了來。
盤瓠則是對敖冷笑了笑,吐了口血水並用爪子指了指敖冷的龍爪,敖冷見盤瓠似乎真的不打算鬥下去,這才緩緩收回手,不過內心卻是一個詞──不爽。
盤瓠當時已經聽到敖言和敖冷這聲勸阻,不過對他來說,除非用實力制服他,他可是一點也不在意,見敖冷放開時,臉上陣陣不願的神情,盤瓠也只在心裡頭暗笑,隨即望了望四周其它支撐內宮的殿柱。
炁息是感應不出來,但殿柱後方的影子卻是不避諱的露出來,彷彿就是要人看著似的,地上影子同時做了收劍的動作。
「羽銀,我怎都沒發現旁邊的柱子後面還藏著四名虯龍天仙?沒道理進來時我感應不到啊?」在座位上向畢方羽銀耳語的窮奇山果說。
「我也是,若不是那瞬間地上出現了影子,我還不知道呢。」羽銀說,對這突然冒出的虯龍天仙也是感到吃驚。
盤瓠走過黃帝身旁瞟了她一眼後,逕自回到座位上坐著,表情悠哉。
不是我不夠狂,是龍王母你心思夠縝密,不然等等可能看到我取下妳虯龍族一名天仙的首級呢!憑我本事,那敖冷能抓的住我?
盤瓠看了龍王母一眼。
「娃兒,先退下,會議……還得開。」龍王母沒理會盤瓠投來的目光,向黃帝道,但從語氣上沒有責備來看,她是偏頗她的。
黃帝自知理虧,轉身一禮,便退出了內宮。
這時,在位子上還搞不懂發生什麼事的黃宗儒和奇雅同時向賴一心問道:「一心,那是洛年?怎打著打著就……變女的?」
賴一心還沉迷在剛才戰鬥中,一邊在腦中為黃帝模擬著怎樣能抓住盤瓠,忽然聽到這一問,連忙轉醒說:「等會議結束了,我在向你們說明吧……」
龍王母又環視了一下會場,也就是在她寢宮中的眾妖,見一些較不重要的妖仙們漸漸停止私語後,這才說:「那會議繼續開始吧!」
***
「沈小兄弟和凱布利小兄弟,你們別安慰我了,一切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敖歡心灰意冷的說。
而敖歡會這麼叫凱布利和沈洛年,自是懷真說的,知道沈洛年這副身體一體二用的,已經不在是十隻手指頭數的出來的數目了。
凱布利正依照懷真的指示,開導著敖歡,不過沒有經歷過情愛之事的凱布利怎懂得?只好求救於沈洛年,不過沈洛年卻是死不承認自己的對這方面的經驗。
搞的現在兩名男子齊坐在龍宮外的台階上嘆氣,底下一些路過的宮女和虯龍妖仙們紛紛緩下腳步,觀察著這兩名男子的舉動。
「主人,你就大方點,說些話,提點提點我嗎!不然我怎完成夫人的交代?」凱布利撒嬌地說。
「干我屁事?你不是可以窺探我的記憶?去看啊!自己找啊!」沈洛年怒道。
「我只找到一些不堪入目的東西,比如說山洞內……」凱布利小聲說。
沈洛年連忙停住凱布利的話,凱布利一喜,這招果然有用!
沈洛年幾乎是用快激發出時間能力的專一程度在思考這事上,忽然一個想法,沈洛年覺得可行,不過可能會給他帶來麻煩……
不過沈洛年分析一陣後,比起讓凱布利說出那事,還不如找自己一點小麻煩,前天晚上跟懷真見面時,才因為不小心提及而被扁呢……
人總是會有犯賤的時候嗎……
自我安慰、自我安慰……
「凱布利,你就這麼跟他講……」
「敖……歡,主人說,你與其在這裡繼續自責,不如現在就去救那小惡……狄韻,這樣狄純小姐自然會原諒你的。」凱布利轉述沈洛年的話。
「問題是,沒有王母諭令,我不能隨意出宮的……且我也打不贏白澤上仙,那天我跟懷真他們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就昏了,談何救小韻?」敖歡說著說著,心情更加鬱悶了。
「我聽說,萬年前的戰爭裡,是靠鳳凰親自出手,才讓白澤束手就缚的,不是嗎?」凱布利引導著敖歡。
敖歡本來就很沒專心聽著凱布利講話,只是陷在自己的自責中,不過剛剛凱布利的話,倒是讓他閃過一個想法、一個希望,一個救她女兒又能獲得救贖的事。
他突然拉起凱布利的雙手,眼裡帶著興奮,說:「沈兄弟的意思是,你要幫我救小韻的意思囉?」
上鉤了。
「是啊,不過主人和我都沒有領悟出鳳體的其他能力,正不知道怎辦……」凱布利舉起右手對著左手一敲,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對了,聽夫人說你不是善於武技和炁息的修煉嗎?不如教我跟主人幾手,說不定就能領會鳳體能力?」
敖歡正在心裡盤算一樣的事情時,聽凱布利這麼說,也就不在矜持,連忙拉起凱布利的手往內宮直奔。
「行!行!只要能救小韻,就算小兄弟你要我死都願意!」
敖歡一臉信心十足,掃去了剛才的陰霾神情,現在可是精神抖擻,因為他找到了希望,本人可能不自覺,雖然跟剛才一樣,他的目的始終是救他那個沒見過幾次的女兒,不過卻也在不知不覺中暫時放下了對狄純的自責,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凱布利身上。
「擇日不如撞日,小兄弟,我們現在就去我房間琢磨鳳體的玄妙之處吧!」
凱布利覺得自己在主人身上的這段時間,幾乎常常是被人挹著走的,不過見敖歡此刻的表情和透出的氣息,他也不那麼在意這事了,任由自己被敖歡拖著走。
沈洛年也是,不過他不只為了敖歡也對凱布利,凱布利自己也是忘了身體那回事,不過能拖多久呢?沈洛年現在覺得能拖過一次,算一次。
這事他真的懶的去想了,他其實也想忘記的。
***
當天晚上,凱布利在經得沈洛年同意下,把他們壓箱底全部都搬出來給敖歡見識,敖歡邊聽邊鼓掌叫好。
這大方講述自己的能力,除了讓敖歡可以為自己想個一招半式,外加提升自己的實力外,沈洛年覺得這也能讓敖歡沉浸在自己的武學世界裡,果不其然,這跟賴一心長得像、個性也像的虯龍,就這麼一股腦的陷了進去。
在告別敖歡後,凱布利依沈洛的意思去找了懷真,正靠著炁息尋找的凱布利發覺懷真也正往自己這邊過來,也就不在前進,而是待在原地,順便找找有哪裡可以讓夫人躺下的地方。
凱布利看來看去也沒有什麼涼亭之類的建築物,索性坐在地上,等著懷真過來,不用想,懷真一定會向凱布利討抓抓的。
懷真到了,卻反常地沒有躺倒在凱布利懷裡,而是雙手放在身後,彎腰故帶神秘的說:「洛年、凱布利!你們猜,小純和那群人見到我怎麼?」
「夫人,你還真的去見那群人了?」凱布利吃驚的說。
「是啊!他們反應也好劇烈呢!」懷真旋了一圈後,俏皮的捏捏凱布利臉頰說:「而且啊……他們好像也知道你們的事了,已經沒必要裝啦!」
知道了?嗯哼。這樣我跟凱布利也樂得輕鬆,沈洛年鬆了一口氣,坐倒在地。
「還有,這事被曝露出來似乎是那女人今天在會議上惹出來的呢!」
「誰?」
「那個黃帝啊!」懷真坐下示意凱布利抓抓後,繼續講:「她跟犬戎的天仙長老打了一架呢!」
「咦?」一聲驚疑聲同時從凱布利和沈洛年兩人口中傳出。
懷真見凱布利驚疑的模樣,當場把她知道的事全數講出來,見凱布利聽完後陷入沉思,懷真也不多說,靜靜的讓凱布利撫抓,過了許久懷真舒服的快要進入夢鄉時,凱布利才開口說。
「夫人,那會議裡談了些什麼?應該沒有談到我跟主人的事吧?」凱布利問。
不是問那女人的事?奇了、奇了。雖然懷真心裡知道沈洛年跟凱布利對黃帝不是那種關係,不過基於友誼竟是不聞不問?
懷真心裡一陣盤算後,打算先放棄這個問題,只說她不知道會議的過程,這些事還是她從參加會議的賴一心和窮奇、畢方兩族有與會的天仙那聽來的,所以懷真建議明早在去問賴一心他們。
隔日,凱布利由懷真帶著,準備去拜訪龍宮旁,賴一心等人居住的行宮時,路上,他們碰見了麟犼焰華和黃帝。
焰華似乎在安慰黃帝,雖然黃帝還是那副常常笑著表情,但焰華的直覺告訴她不是這麼回事,不過當她們兩感應到凱布利和懷真的炁息後,也就轉過頭來,焰華的表情馬上轉成厭惡,只是不知道是對凱布利還懷真就是。
「嗨!凱布利,早啊!順便跟你主人問聲早!」黃帝首先開口。
懷真也不忘回禮:「您早啊?不過一早旁邊就有個討厭的女人,黃帝你不覺得煩嗎?」
夫人這樣不叫問好,是直接嗆人了吧?
「呦?我不跟妳叫板,妳倒是來拆我的臺了?臭狐狸,別以為妳功力大減,我就會讓手啊!」焰華不甘示弱的說,一面咬牙切齒,一面擺出戰鬥架式。
懷真無視焰華,直接牽起黃帝的手說:「我們要去見賴小弟他們,妳也一起來吧!」
這舉動不只黃帝本人嚇一跳,凱布利、沈洛年和焰華都是。
夫人跟她們兩人的關係不是都不太好嗎?這舉動太親密了吧?
「喂!妳幹什麼?她又沒說要跟妳去!放開!」焰華作勢衝上來,想要分開懷真跟黃帝牽起的手。
懷真一把把凱布利推向焰華,焰華二話不說一掌擊飛這個「礙事」的,凱布利撞上一旁的石壁,壁沒破,衝擊力自然沒一丁點抵銷,完全彈回凱布利身上,痛的凱布利和沈洛年連聲哀叫。
不過這個時間已經足夠一個天仙擺脫另一個天仙的追擊了,當焰華眼光再次回到懷真原本的位置上時,她和黃帝已經不見了。
只聽遠方傳來一聲:「凱布利,等等追來啊!」
「這臭女人,既然把你當盾牌……她不知道我跟妳神經是接在一起的嗎?」沈洛年躺倒在精靈空間的地上抱怨,好玩的精靈蹲到他旁邊用手戳著。
外頭的凱布利調了一些道息幫助治療,而且道息並不是他自產的那種,而是他吸收白澤釋放出的那些,跟他身體放出的道息略有不同,白澤的似乎治癒能力更加良好。
沈洛年是不當一回事,不過凱布利偶爾仍會琢磨著白澤當初離開前給他主人的三個建議,後兩項他認為已經達成,便不多想,但這第一項建議他就是怎麼都悟不通。
凱布利調息完畢後,便迎頭趕上,焰華則是早就跑了上去。
這感覺就像是一對高中女生死黨中的一人,突然被一個耍著小把戲的轉學女高中生給拐走,另一個脾氣暴躁的女生用盡心機想挽回友情一般。
***
懷真正帶著黃帝飛奔,懷真看了看身後的黃帝,眼睛轉了轉,轉頭說:「诶,女人,雖然我只是聽到一些過程,但妳應該不是那種容易動怒的人吧?難道還為那頭『牛』、那件事感到自責?」
黃帝一聽,本還想強顏歡笑的她,臉上頓時黯然,只聽她說:「妳不懂……背信棄義是我最討厭的事了,連后土交代的事,我也……」
后土交代的事,便是凱布利身分一事。
懷真對人類的複雜情感其實還是捉摸不定,只說:「說真的,妳們人類的感情問題、價值觀對我們這些妖族來說,實在難以理解啊。」
「對我們人類來說,妳們妖族也是一樣啊!不過妳看起來比我還像個人就是。」黃帝反詰說。
「是嗎?」懷真笑問。
黃帝沒有回答。
正確說是她認為懷真明知故問,或者說她仍不自知罷了。
對她來說,昨日會議上,她的確衝動了,雖然那隻狗隻字未提,但那時的她絕得在講下去,便一定會提到,總之,她討厭過去。
「嘻!我覺得我開始喜歡妳了,從你帶來洛年還活著的消息開始吧?要不要當姐妹?我很中意妳喔!」懷真突然轉口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姐妹?那先把我那些男寵受妳徒子徒孫的虧給還來!」黃帝笑笑說。
「千多年了,人都死了,怎還?反正我那些徒孫也沒吸乾她們啊!來啦!論輩分,叫我聲姐姐!」懷真耍賴。
「門都沒有!」
「不然我讓凱布利給妳吸?對修煉挺有幫助的喔!」懷真提議道,臉上還真的帶著沒問題這三個字的允許。
「妳肯嗎?」黃帝乍舌:「他是朋友,不是男寵,嘻嘻。」
「嘿!」懷真手一放,跟黃帝打了起來,不過不是那種置人於死地的那種,而是那種女孩子為了對方對男人品味,講著講著,突然互相打罵起來的那種。
不久,焰華已然趕到,凱布利也是。只是都沒瞧見這幕就是,黃帝和懷真這層姐妹關係已悄然建立了起來。
***
這是沈洛年第一次見齊除了葉偉珊以外所有的好友齊聚一室的情境。
當他們來道賴一心他們休息的行宮門外時,焰華還在那鬧脾氣,黃帝在一旁安撫,懷真則是一副勝利表情時,外頭吵鬧的聲音已經驚動房裡頭的人。
「誰啊?懷真姊?凱布利?有請有請!」開門的是張志文,在他門後的縫隙剛好可以瞧見其他人正圍繞一張大桌開會著,看來他們來的正是時候。
入門時,沈洛年藉凱布利眼角餘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張志文,臉上的表情雖然沒啥變化,但沈洛年的鳳體之能告訴他──衣冠禽獸這套擬態神裝,已經是張志文的囊中物了。
不過沈洛年並不討厭,畢竟只是那種帶點色心的氣息,從凱布利之前回報的事來看,張志文的確是那種場子的熟門熟客了。
其他人面貌也都改了許多,臉上都帶點老人特有的沉穩和一點刻意裝出的嚴肅感,對沈洛年來說,只要不是像狄靜、呂緣海那些城府極深的人,表面極盡虛偽,心底卻盤算著怎麼打壓你的人來說,這樣的偽裝,沈洛年並不討厭。
「懷真姊、凱布利還有兩位仙長,妳們來這是有什麼事嗎?」賴一心問。
「我們是想來聽聽昨日會議的內容,雖然可以問問其他人,但洛年說想順便見你們一面,便來了。」懷真看著凱布利說,應該說是對著藏在裡頭或者更遠地方的沈洛年說。
我什麼說過了?以前還敢說狐狸心機不深!挺會戲弄人的嗎!
懷真一話,讓在場九聖皆是會心一笑,這笑是真的,不過對看在眼裡的沈洛年,他很討厭的東西,又襲上身了,雖然感覺還挺不錯的。
「剛好,我們也正準備討論此事,懷真姊……你們就一起坐下來聽吧!」狄純說,照理說狄純是不該這麼容易就和別人如此親密,不過在懷真用她的天成之氣搭配口舌勸說後,狄純對懷真的好感可以說是急起直追沈洛年。
於是,在場九個人加上懷真等四人,便為著桌子,開著一場小會議,這場會議似乎排除了張如鴻和黃清燕兩人,只由他們這些實際的政權的領導人來開會。
「關於昨天的會議,在黃仙長離開後,我們後續又討論有關白澤那方戰力的問題,他們那邊據說大概只有四名天仙,而我們這方就有十六名。」賴一心說。
「那不就穩贏的嗎?」凱布利說。
「不能這麼說,光是白澤……恐怕就夠抵過我們這方了。」奇雅肅然道。
這話不假,在懷真和黃帝的印象裡,本來以為白澤僅僅只是有預言的能力貧弱上仙,但在上次的對陣中,她們根本就是被白澤打好玩的……
「等等,天仙不是有三十名嗎?這邊十六名,那白澤那邊應該要有十四名吧?不是嘛?不是說天下妖族已經被分為兩派了?」凱布利再次發問。
換黃宗儒解答了:「還有一個妖族,她們天仙數量比虯龍族還多,但他們的個性使然,所以沒有參戰。」
「誰?」
懷真見黃宗儒還想說,別揮揮手說:「別!讓我說!笨凱布利,那妖族就是當初和你主人有過一面之緣的麒麟啊!」
喔,原來是麒麟,那不就是焰華母親那方嗎?的確,她們的個性確實不太可能去參予戰爭這玩意。
那麼說來,麒麟一族豈不是有十名天仙?好大的陣仗!
賴一心也不等凱布利他們消化完這些資訊,便又說:「不過最重要的是,龍王母說要我們各自加強訓練,因為可以的話,在短時間內主動發起進攻,取得勝利的機會較大。」
「而且關鍵是洛年,也就是凱布利你這副身軀,鳳體。」
「我?也對,這是對白澤的王牌,龍王母有說過。」凱布利敲了一下自己的頭說。
大家都點了一下頭,沈洛年的身體是鳳體這事,當初他們知道時還挺吃驚的,不過也為他們解答了沈洛年神奇能力的秘密。
「還有,我們也釐清了白澤擄走狄韻的原因。」賴一心說完,不忘觀察狄純的反應,狄純故作堅強,這點大家都看的出來。
坐在她兩旁的瑪蓮和吳配睿想帶她去外頭走走,不過狄純卻是搖搖頭表示要繼續參與會議,眾人拿他沒法,賴一心也就是繼續說。
接下來,賴一心說出了讓沈洛年和凱布利吃驚的消息,寓鼠一族似乎已經被剿滅了,然而,沈洛年也在第一時間反應到,那不就表示白澤預言的能力又回歸狄純身上?
但是因為狄純也經不能做夢了,所以這血脈……不就回歸到狄純和敖歡的女兒狄韻身上?難道白澤打算殺了狄韻,讓能力徹底回歸?
當凱布利把沈洛年的疑慮講出來後,賴一心卻是拍拍凱布利肩頭,微笑著說不會有事,因為就算把狄韻殺了,能力反而就真的消失了,不會回到白澤身上。
賴一心怕沈洛年不懂,又補充說明,若是要殺狄韻,何不在龍宮時就殺?何必帶走她呢?沈洛年一聽,覺得有理,也就不在多說什麼了。
「若要取回能力,白澤恐怕是附體在小韻身上,所以她不會有事的。」
「且人本身就是鳳凰造來封印妖族能力的一種器皿,白澤取回能力的代價,恐怕很高。」
人是鳳凰造的?這我可沒聽過,而且還是造來封印妖族用的?
凱布利也不懂,馬上提出疑問,卻見懷真接著說:「我懂了,凱布利,別添亂,我來解釋給你聽。」
懷真說,某些高等妖族產子時都會分出道行給子嗣,以便將來容易修到妖仙,例如窮其和畢方兩族就是很典型的例子。
但一但妖族與人產子,就不同了,尤其是道行越高的妖族,一但產出血脈,不只道行被分走,連能力都有可能被取走,白澤自然就是如此,所以自從上萬年前,能力便遭到抑制。
若是用附體取回,能力恐怕也會下降,所以若是現在就能攻過去,擊敗白澤的機率自然高上幾分,不敢說穩贏,但已經有勝利的把握。
懷真講到後頭,突然想到什麼樂事,便說:「要說他能力下降如何……就像你不用道息直接去撞天仙的攻擊一樣吧?」
「這麼弱?」凱布利驚疑。
「既然白澤能調整道息,卻暫且把他當作另一個鳳體看待好了。」
「你是摸索不出新能力,他是能力受限,妳們兩個根本就是……」
「拔毛鳳凰不如雞!哈哈哈──」
懷真。
夫人。
聽說鳳凰無所不在,這話恐怕……
不過白澤鳳體一事,沈洛年和凱布利心裡倒不是認為不可能……
***
葉偉珊正站在她辦公桌的前方,眼前的一名女孩正坐在她本來的位子上。
葉偉珊在這已經站了十多分鐘有餘,女孩仍是趴臥在桌前,沒有理會她。
葉偉珊雖然並不感覺到不耐煩,但一直呆站在這也不是辦法,她只好輕聲喚道:「上仙白澤,在嗎?」
突然,女孩抬起了頭,葉偉珊微微吃驚,但很快就恢復以往冷漠的表情。
「抱歉,剛才在窺探一些事情,所以沒有理會您,女帝葉偉珊。」白澤用著狄韻的聲音說。
看著這本來是自己後輩的女孩如此叫她,葉偉珊一時心裡五味雜陳,說不上來的苦悶在心裡頭漫開。
「請問上仙白澤找我有何事?」葉偉珊問明目的。
「想請你開導一下這女孩,就是這身體的主人。」白澤說:「我只是控了她身體的自主權,並沒有奪去他的神識,所以現在他也看的見、聽得到我們說話,有些事我並不想強迫她接受,畢竟她也是我的後代。」
「要我如何做呢?」葉偉珊問。
「等等我會暫時把還她自主權,屆時就看妳的了,這段時間,我也可以在心裡頭繼續窺探我剛才未完的天意。」白澤挑眉注視著葉偉珊說。
「是。」
第十七章 拔毛鳳凰不如雞 完
-------END of Nightmare ISLAND 更生----------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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