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yue的部落格

第十六章　糾葛

　　距離白澤從龍宮脫走後，已然過了三日時光。

　　現在無論自己處在龍宮玄界之門的內或外，眼中看見的皆是一片忙亂的景象，數量近百萬的妖族群聚於此，各自用著自身的語言對話，形成了難見空前盛況。

　　聚集於此的妖族不是被其他歸順白澤的妖族追殺，急忙逃難於此，便是受龍王母派出去「接應」的虯龍天仙迎回，現在湖的外圍被劃分成數十塊區域，供各種不同的妖族居住。

　　不過人族卻是特別的，被犬戎兩位天仙老祖迎回的賴一心等人，他們所率領的兩萬餘人族卻是被迎入龍宮居住。

　　不知道是因為長年的友好的關係使然亦或是根本沒打算把人族當成戰力，只打算讓人族負責後勤呢？

　　這是疑問，也是賴一心等人與先一步到達的奇雅等人會合後，在步向內宮中時所討論的事。

　　現在，他們正與一些妖族中的領導人物一起被邀入龍王母的內宮中，似乎是準備說明此次的事由了。

　　然而，這群人中，獨獨不見沈洛年，應該說是驅使沈洛年身軀的凱布利，照理說以他的身分、能力，應該也要一起與會才是，不過正因為他的身分和能力，他現在必須忙別的事。

　　這裡是龍宮的中心，進入內宮前的九龍圖騰壁前，凱布利正盤坐在地上，左手往前一伸，化為掌形，周圍似乎有著看不見的能量正緩緩的往凱布利掌心聚去。

　　這動作凱布利雖然在開始活動後，只有使用過一次，不過卻像個老手般，熟練的吸取週遭道息，因為白澤關係，而在龍宮內爆漲的道息，現在正被凱布利一點一滴的化散掉。

　　不過這動作也持續了兩天有餘，才讓道息恢復到妖仙可以自由活動的量，因為凱布利的右手，現在正在一名女子柔嫩的背上來回的搔抓著。

　　「嗯～」女子舒服的叫了出來，對這服務深感滿意。

　　「夫人，您滿意嗎？」凱布利恭敬的問著。

　　「滿意？當然啊！比你主人的技術更棒呢！凱布利！嘻嘻！」女子笑答。

　　能讓凱布利心甘情願的做這等下人服侍和叫她一聲夫人的，也只有懷真了。

　　「那……主人問說可不可以停了？」凱布利低頭問著，但語氣甚是驚恐。

　　「嘎？不行！誰叫他活著時，欠我那麼多！百年欠的抓抓，此時不討，更待何時？」懷真嗔道，嘴巴還嘟了起來。

　　在精靈空間中看著一切的沈洛年氣的咬牙，精靈則是坐在一旁它變出的桌子旁，雙手交叉頂著下巴，似乎在看好戲。

　　「凱布利！你是我養的蟲還懷真的？你……」沈洛年憤憤的說，凱布利在外頭的表情，只有無奈可言。

　　「主人，與您的性命相比，我覺得順著夫人的意，應該的。」凱布利說，在聽到此言的懷真更是笑的樂不可言。

　　「吶！洛年，在說些話嗎！除了剛開始你托凱布利說出來的甜言蜜語外，就不能多說一點嗎？人家可是很喜歡聽呢！」懷真突然說。

　　「不幹。」凱布利很快的轉達沈洛年的話語。

　　「哼！」聽完，懷真站起身子，眼神恨恨的看著凱布利，嚇的凱布利心裡直發毛。

　　什麼啊？幫夫人抓抓要被罵，現在幫主人傳話卻有了生命危險……

　　卻是懷真發現就算瞪著凱布利，身在另一界的沈洛年也不會當一回事，就算他在現場也是一樣，於是懷真突然壞笑了幾聲，這一笑，凱布利直覺認為要跟他主人一同向世界說聲再見了。

　　「洛年，你來找我不就是想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嗎？怎麼了？現在是不想聽我的辦法了嗎？」懷真賊笑著說。

　　「……罷了，凱布利，委屈一點好了…」沈洛年說，表情慘然，對他來說這事很重要。

　　當初若不是精靈建議，他現在也不用如此，跟別人妥協這檔事，對沈洛年來說近乎不可能，如今為了自己，或者是怕了這位關係跟自己不明的女子，他選擇臣服。

　　朋友嗎？做了那檔事……總不能說是砲……凱布利也很順口的叫她夫人，她也沒怎樣，看來她也認了這關係？呵呵……

　　媽啦！當初說由不得我，現在恐怕是為了抓抓，才默認這當我老婆的關係吧？啊啊啊──

　　沈洛年在心裡頭胡思亂想著，不過，他心裡其實也很高興，說不上來的那種。

　　而懷真也因為沈洛年這快速就舉白旗的舉動感到詫異，難道這小子活了百年，轉性了？懂得圓融了？

　　懷真轉了轉腦子，想想她等等要說的事實後，也沒心思繼續逗弄沈洛年，反正他也投降了。

　　懷真再次躺回凱布利懷裡，背朝凱布利，示意他繼續抓，然後說：「洛年，你想回到原來的身體是可以，但等等我要說的，你可得考慮清楚了。」

　　懷真在凱布利繼續為她抓抓後，發出呢喃的輕聲後，繼續說：「依照你跟我說的，我推論鳳凰只是把凱布利的炁息本源連同元神，也就是精智力一同放入你的身軀內。」

　　「不過那是因為你的元神不在體內，還有鳳體調和的關係，凱布利才能順利接手你身體的控制權，不然你的身體也只是靠著鳳體的道息吊著生命力活著的人屍而已。」

　　「夫人，那只要我自己元神脫離主人，主人就可以讓精靈送回身體嗎？」凱布利問，左手此時也放了下來，看來道息已經恢復正常的濃度了。

　　「沒那麼簡單，且你懂的元神分離的方法嗎？」懷真解釋說：「不過分離方法是有的，因為洛年你的身軀能放出凱布利的妖炁，表示凱布利元神和他的炁息本源是很扎實的融在你身體內。」

　　凱布利聽到這，很愛現的把自己的黑色妖炁釋出，還順便讓它形成了球狀，捧在左手掌心把玩，然後開心的說：「那只要分離炁海，不就好了？那我也可以開心的回去當隻小蟲子了！耶！」

　　「凱布利，這方法用了……你會死。」懷真正色道。

　　凱布利愣了，沈洛年也一樣。為什麼會死？分離炁海這麼嚴重嗎？

　　「你們一定不了解我所說的話吧？」懷真沉聲說：「分離炁海，也就是等於化散自己的妖炁中樞，你們知道妖炁中樞對一個妖怪來說是有多重要吧？」

　　「這法子通常是為了讓剛練習轉化炁息性質的初學者所用，因為覺得這炁息的性質不好或者不喜歡，都可以在剛開始時，輕鬆的化散掉。」

　　「但這對已經適應了你的身軀，可以說是已經水乳交融的凱布利而言，一但化掉，代表著凱布利的元神也一同被你化去，除了死，還能有什麼下場？」說到最後，懷真也不敢看著凱布利，深怕會看到凱布利痛苦的神情，同時她也慶幸，自己也不用看到另一名男子複雜的神情。

　　凱布利開心的神情逝去，取而代之的是愁容，手上抓抓也漸漸停了下來。至於沈洛年呢？面無表情，不過心裡正天人交戰著。

　　我能割捨掉嗎？對凱布利？我能如此嗎？為了自己，輕易的捨去凱布利的生命，以成就自己？當初把他製成影妖，我已經有點過意不去，還有那些跟他一起奮戰的記憶……

　　為什麼？怎覺得過了百年，我遇到越來越多的選擇題？嘿！以前的我，不把別人性命看在眼裡的我，你怎麼了？凱布利不就是個影妖，何必呢？

　　沈洛年不知該做什麼決定，他很少如此猶豫過，直來直往的他，猶豫了。

　　「主人，如果你想的話……」凱布利似乎已經做出決定，也不知道是影妖跟契主契約的關係，讓凱布利自己選擇死亡，以成就沈洛年，還是他內心真誠的決定，不知道，凱布利只想一吐他內心的想法。

　　因為在沈洛年想開口止住凱布利說出他不想聽的答案、懷真想捂住凱布利的口時，一聲釋出許多感情的話語，傳入了他們三人的耳中。

＊＊＊

　　「別再跟我說些抱歉什麼的！我不想聽！王方！不！該叫你敖歡！有本事就去把小韻救回來！」帶著哭音又充滿憤怒的女聲，淒凌的聲音令人顫慄。

　　「小燕……」

　　懷真和凱布利循著聲音的源頭，悄悄的來到和九龍圖騰壁旁隔著兩條走廊外的牆角後面，他們看到敖歡正有點不支手措的想安慰跪在他眼前的女子。

　　「這不是狄純小姐和敖歡嗎？」凱布利小聲驚呼道。

　　「敖歡這情種傻瓜……昨天狄純小妹妹給他的一巴掌，他還是沒省悟嗎？」懷真淡淡的說，語氣裡有的是和狄純同為女人對男人的責備。

　　昨天，當賴一心等人率著大隊人馬來到龍宮後，虯龍天仙裡，年資最小的敖歡被派出來迎接犬戎的天仙祖佬和賴一心等人，不料，當敖歡看到張志文身後背著的狄純時，他馬上衝上前盯著狄純直瞧，似乎是看到老情人般。

　　看到她受傷時，更是憤怒莫名，一把把狄純揖了過來，張志文則是沒來由的被推倒在地，一臉莫名奇妙，想生氣時，一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敖歡被醒來的狄純默不做聲的賞了一巴掌在右臉上。

　　隨即狄純泛淚的眼框甩掉了敖歡的手，走向張志文，將他給扶起，隨即不再理會摸著右臉上紅印發呆的敖歡。

　　在場眾人對眼前的情況感到不解，不過敖歡馬上反應過來，隨即做著他本來的工作，把賴一心等人給迎入龍宮內休息，硬是化解了這詭異的氣氛。

　　晚間，只見敖歡不顧自己身份跪在狄純的房門外，嘴裡不停的說著些祈求她原諒的話，不過當他問道跟白澤一同消失的狄韻是否是他的女兒時，狄純推開房門走了出來，又是無聲的一巴掌後，關上房門，獨自哭泣。

　　從頭到尾看在眼裡的懷真，後來跑去問敖歡後，敖歡失意之餘才說出了一切，隨後懷真又與凱布利說了這經過，凱布利又轉述他之前從艾露那聽來的十聖等人百年來的事情後，事情才有了個眉目──敖歡和狄純有情，然後兩人有個女兒，狄韻。

　　躲在牆角後的懷真、凱布利和沈洛年回想到此，同時對敖歡和狄純間的關係感到深深的悲哀。

　　「小燕，我……在龍王母有指示前，我也不能隨意出宮……我答應妳，只要龍王母准許，我馬上去救小韻，我們的女兒！」敖歡信誓旦旦的對狄純說。

　　「二十年前你不願和我ㄧ起回歲安城時，我早該猜到你是妖族！我怕我愛上的真是妖怪，所以我沒有對小韻或任何人說出你！」狄純捂著臉說。

　　「可現在，我們碰面了，你卻是想求我原諒你當初的不告而別？你不知道我們母女倆這些年受的苦，現在小韻被劫走了，你怎不去救？怎麼不想想如何彌補我們？」狄純說完，癱倒在地上，除了哭，已經沒有其他方式能紓解她心中的苦了。

　　敖歡原本是想把狄純約到這兒，好好的解釋他當初的苦衷，和確認狄韻是否是她女兒外，卻意外的聽到狄純許多肺腑之言。

　　他握拳的同時，忽然想起他當初真的很過分……礙於身份，只能站在高原上看著狄純和其他九聖一起和赤濤惡鬥，而他卻是愛莫能助，就像現在，無奈的他只能握緊拳頭，什麼事都做不了。

　　天仙實力高強又如何？力量不能幫上自己所愛，又有何用？

　　敖歡仰天，想長嘆，但是嘆些什麼呢？只能無奈的看著天。

　　「凱布利、洛年，你們去開導開導一下敖歡如何？而我去安慰那位狄純妹妹。」懷真看著這兩人現在的狀況，心有觸動，眼神閃過一絲茫然後，對凱布利說。

　　人妖相戀嗎？種族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夫人，你不是說不要跟那些人接觸嗎？妳怎麼……」凱布利欲言又止，卻是沈洛年叫凱布利噤聲。

　　「沒辦法啊！誰叫本天狐就是這麼多情呢？」懷真說得自然，對著凱布利燦笑，轉身便踏了出去，凱布利抓了抓頭，也跟著出去。

　　沈洛年明白，懷真最後那燦笑後的涵義。

　　不如先忘了身體這事吧？讓凱布利忘了最好。

　　不過懷真是不是忘了，她這一現身，那群人還不知道妳的身分嗎？

　　沈洛年並沒有想到，他的「替身」正在與他口中的那群人一同開會中……

＊＊＊

　　內宮，龍王母寢宮。

　　「我說龍王母啊，我們這邊戰力明顯比白澤強大許多，何不現在就攻過去？」毫不客氣的句子，直指龍王母。

　　說話的是救助賴一心等人的犬戎天仙盤瓠。

　　「盤瓠兄，說戰力比上仙白澤強大這話，我可不這麼認為。」龍王母說。

　　參予這場會議的有各族的天仙和妖仙，不過實際上有權力發言的只有天仙等級的妖怪，其他人除非得到允許，是不能說話的。

　　人族參加這會議的人有賴一心、黃宗儒和奇雅，其他人則是表明沒興趣或者被奇雅給「排拒」在外。

　　「奇雅、一心，從他們剛開始討論的過程裡，我想司令……應該是跟白澤有關係，我們的立場可是越來越不利了……」黃宗儒對著兩人耳語道。

　　這場會議看起來開的很隨便，因為只是搬來幾張精緻的木椅給擺放在龍王母王墊週遭，形成幾個一個小圓，他們坐在龍王母的右側位置。

　　「大家心裡有個底，就好了。」奇雅緩緩接道。

　　「沒錯。」賴一心同意道：「這事也還不能對其他軍民講，瑋珊對他們來說，是根搖不可撼支柱，若他們得知，後果不堪設想……」

　　奇雅和黃宗儒同時點頭，他們十聖就不太能接受這個背叛的事實，何況是那些景仰葉瑋珊的軍民們？

　　「您這話的意思是……您怕了？」盤瓠露出鄙夷的眼神說。

　　龍王母嘴角微微抽蓄了一下，只見她從躺臥的姿勢轉為坐姿後，說：「不，一點也不怕，我們這邊的天仙數量，加起來可是有十六名，怕？說給誰聽的？」

　　「十六名？貴族九名、仙狐族的九尾天狐、窮奇的山果、畢方的羽銀、我族兩名，加起來不過十四名，何來十六？」盤瓠仍是氣焰囂張的說。

　　一旁的戎宣看不下去了，只好出來打圓場說：「你忘了，還有那個沒參加會議的麟犼，她只是未登仙籍，其實力已屆天仙了。」

　　「虯龍分出去的新種？好，算她一名，那試問，最後一名是何族的天仙？總不要跟我說是人族吧？哈哈！笑掉人大牙！」盤瓠看了賴一心等人一眼後，便冷冷笑道。

　　賴一心本來對盤瓠還存有不錯的觀感在，這場會議上的這席言論，以徹底把賴一心對他的好感給抹滅掉了。

　　正當賴一心忍不住想站起身抗議時，一道聲音從龍王母椅座身後傳了出來：

　　「很抱歉，讓您失望了，人族的天仙，就是我──沈洛年。」

　　龍王母身後走出了一名身穿血飲袍的少年，奇雅和黃宗儒是吃了一驚，賴一心臉上則是有點錯愕。

　　仙長？

　　卻是賴一心在來到龍宮的第一個晚上，黃帝便告知他全部事情的來龍去脈，本來賴一心在收道奇雅等人傳來真正的洛年幫她們擊退犬戎一事，多有芥蒂，聽黃帝解釋後，他也就明白了八成。

　　不過事情到了這地步，這戲還需要演嗎？賴一心不解。

　　「你又是誰？」

　　「他是鳳體，也是我們的王牌，盤瓠兄，這下湊齊了十六名天仙，你可服？」龍王母笑道，雖然她對黃帝這突然之舉感到驚愕，不過能挫敗這名囂張犬戎的氣勢，更令她開心。

　　「笑話！就算鳳體修煉事半功倍，聽聞鳳凰換靈也不過百年而已，修成天仙？真的是笑掉我的大牙！」盤瓠也不是傻子，馬上看出其中端潁。

　　在場的其他天仙和妖仙都紛紛竊竊私語，討論著人族這突然冒出的天仙，尤其是窮奇和畢方那邊，兩個化為美人的山果和羽銀都細細看著黃帝假冒成的沈洛年，山果還嗅了一下，露出一點點嫌惡的表情。

　　「如果真是天仙，那這爪，你可接的下？」盤瓠說完，爪上纏繞炎靈之力，發招！

　　這距離很近，命中黃帝不過是一眨眼的事，不過危急她身旁的龍王母，可就無禮了，但是跟往常一樣站在龍王母兩側的敖言和敖冷卻沒有動作，龍王母也怡然自得，瞳孔中映入火紅的飛爪。

　　一連串的炸裂聲很快就響了了起來，毫無疑問，直接命中。

　　「洛年他沒事吧？」奇雅和賴一心躲在黃宗儒架起的炁牆中，看著龍王母那方的情況。

　　沒事，肯定沒事，就算站在那的真是洛年，我也敢賭他沒事！賴一心心裡暗暗道。

　　只見煙霧散開後，「沈洛年」仍是站在原來的位子，不過姿勢卻換成抱胸的狀態，擺出比盤瓠更加囂張的嘴臉說：「怎樣？服了我沒？小狗。」

　　「誰說百年修不到天仙的？我可是黃……」黃帝即時收聲，不過為時已晚，盤瓠已經猜到她的身分。

　　「黃？喔！我都忘了人族的確有過天仙，抱歉啊！原來你就是她啊？那個受到幫助才跨入天仙的女人？」盤瓠一語，讓在場其他眾仙了然，看來黃帝之名，在妖界也是頗為人知。

　　「人族女娃……黃帝姑娘嗎？哈哈……」

　　「不是。」黃帝趕緊澄清道：「我們繼續話題吧？不是要討論白澤的事嗎？」

　　「別顧左右而言之，要不是輕疾已經無法使用，現在上查一下仙榜上的名單，我想上面刻的絕對不是妳用啥沈的名字。」盤瓠用著偵探揭破犯人的語氣說。

　　「別說了，重點錯誤了，狼人兄。」黃帝改口說，不在稱他為小狗。

　　「自從天仙規則一下，天仙就是各族領導者引以為傲的名號，看看那些有天仙的妖族，哪個不興盛？哪個被人欺負過？但是有一個種族的確如此。」

　　「我說，盤瓠大哥，會議的重點不是讓你講這些老掉牙的死規則……」再次改口，不過聲音已轉沉。

　　盤瓠閉眼，只露出一點點縫隙，看著黃帝，不理會她這委婉的哀求，繼續說道：

　　「不過出了個撿便宜的雜碎……升到天仙後，也不保護自己人，任由族人生滅，只一昧的追求自己的強，可謂天仙之恥！」

　　說完，盤瓠睜眼，運炁騰飛數呎，似是在閃避著啥。

　　在賴一心等人眼裡，只覺一影閃過眼前，龍王母坐墊前的黃帝已經不在原本的位子上了。

　　「說夠了沒！」沈洛年的身影在次出現時，已經是在盤瓠眼前，身形正快速幻化、聲音也漸漸轉柔。

　　九蟒再次脫手而出。

　　有些事說了，讓人矛盾；有些事想了，讓人錯愕；有些事做了，讓人抓狂。

　　更有些事……不提或許會比較好。

＊＊＊

　　「蛟龍王公，歡迎！」狄韻的聲音說。

　　「不敢，只希望老夫的蛟龍浮殿，能成為您的助力。」

　　「不，我白澤，還成蒙您的大力相持。」

　　抬頭，穿著魔法使黑衣的狄韻，不，白澤對著眼前的巨龍微笑。

第十六章　糾葛　完

--------END of Nightmare ISLAND 更生----------

未完待續……

說真的，不知道給自創角太多戲份會不會影響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