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yue的部落格

第十一章 兩個沈洛年

 

    窸嗖窸嗖……

 

    窸嗖窸嗖……

 

    這什麼聲音?是啥毛料摩擦的聲音嗎?

 

    下半身好冰涼……還蠻舒服的……有人叫我嗎?

 

   「凱布利!快給我睜開眼睛!下半身是怎麼回事?快給我醒來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主人的聲音?對了，締約完似乎可以跟主人直接對話了?頭還是有點痛啊……

 

    凱布利恢復神識時，而外頭已經過了整整三天的時間，這時因為沈洛年在腦海的一句話，凱布利才免強睜開那還有點疲累的眼皮，看來魔法締約的效力耗用掉的精智力無比巨大，即時有鳳體強大生命力恢復的特性，也難以在短時間內恢復。

 

    凱布利雙目一開，發覺自己似乎躺在床上?然後便用雙手撐起上半身，遵照著腦內沈洛年急躁的呼喊聲，向著下半身望去。

 

   「……」

 

   「醒了啊?沒跟你事先討論是我不對，不過我取點東西應該不為過吧?嘻!」

 

    沈洛年藉著凱布利的眼睛，看到是一雙美目同樣看著自己的……漂亮大姐?沈洛年看到的自然是跟在凱布利旁當保鑣的黃帝，不過她現在的動作……

 

    凱布利跟沈洛年皆是呆滯了半晌，當沈洛年還處再一種奇妙的氛圍裡時，凱布利率先恢復理智，右手馬上抓上黃帝額前的柔順黑髮，一把抓過來後，凱布利又深呼吸了一次，這才開口說:

 

   「那個……妳在做什麼?」凱布利不知道該不該生氣，就算要生氣，權力貌似也不是他的，只好用這拷問犯人的語氣對黃帝說。

 

   「怎了?我是懶的施法取出啦……想說用這法子來取……男人不管過了幾個世代，不都愛這味的嗎?想當初……」黃帝自顧自的說下去，臉上又出現許久未見的陶醉貌。

 

   「凱布利，殺了她。」沈洛年跪倒在精靈空間中，頭也不抬的下達了命令。

 

   「啊?」凱布利訝異後說:「主人，這個命令的下場，我覺得……」

 

   「關我屁事!」沈洛年瞬間抬起頭喊，若不是凱布利看不到，只聽的見聲音，不然凱布利肯定當場嚇破膽。

 

    凱布利無奈，只對黃帝用眼神示意說:對不起，我必須打妳，不過等等妳反擊時可不可以輕點的暗號。

 

    黃帝可是不懂凱布利想傳達的意思，正想問凱布利要叫她幹嘛時，凱布利已經左拳輕化揍向黃帝的右臉，黃帝想躲避，不過頭髮被凱布利右手抓著，時間多少被影響到，啪的一聲，黃帝輕輕的向後倒下，畢竟沒用上變重的能力，黃帝受到的只是單純高速帶來的推力，並無大礙。

 

    黃帝輕摸了一下臉頰，倒也明白怎麼回事，因為在締約前，美寧等人皆說所謂的第三次魔法締約是強化與精靈的溝通，如果是這樣的話，在對照一下凱布利昏前所說的那話，不難理解到是他主人沈洛年看到事情的經過，而下達的命令吧?

 

    凱布利見黃帝似乎理解了，連忙起身把血飲袍給收束妥當後，右手拔出吉光皮套內僅剩的天仙飛翼，沒有任何虛招變化，直線橫劈過去，眼看就能輕易收割下黃帝的人頭。

 

    就在凱布利心想要不要故意偏去這刀路的走向時，身形突然一滯，難道又中了魔法了?不對，黃帝怎可能會魔法?咦?這綠色炁息……不正是柔訣嗎?看來推論的沒錯，她試煉柔訣的，還是百分百的柔……

 

    這時凱布利全身幾乎被柔訣給包覆著，這炁息量多到凱布利釋出當初散化赤濤護體妖炁用的道息量竟然散化不掉，其實並不是散化不盡，而是黃帝源源不斷的補充被化散掉的量，若要完全散盡一名天仙可使用的炁量，恐怕得花上一段時間……

 

    且道息化散炁量的比率大致上是以一換一，道息雖然自產，但速度可比不上天仙對外納炁入體的速度可比的上的，而且就算現在能控制外在道息的凱布利，也不確定能否反推回去，因為要是黃帝用上玄界裡的老本，恐怕道息就會變成被她拿來滋補的吧……

 

    黃帝見狀，當然機不可失，右手青龍紋路又是一閃，包覆凱布利的綠色柔訣以極快的速度轉變唯一條綠龍咬住凱布利腰部，右手則是被那炁龍的龍爪縛住，且還用上一定的力道，凱布利吃痛下便鬆開了飛翼，任它掉落到木板上。

 

    黃帝撿起了飛翼，架上凱布利的脖子說:「姓沈的小子，別太在意，我只是拿些東西罷了，何必命令可愛的凱布利來打我呢?」

 

    透過凱布利眼睛目睹一切的沈洛年也不是傻子，他的確一時氣急攻心，忘了對方是天仙的事實，且那種事嚴格說起來，好像是自己吃香喔?這女人其實還算漂亮……

 

    黃帝又說:「沈小子，我不管你的心情如何，不過看在我幫你們取得美寧等人幫忙援助那群歲安城來的人類隊伍，還有讓你這鳳體仙化程度高到可以讓你和凱布利自由溝通的份上，你總該原諒我吧?嘻……」

 

    沈洛年並不知道黃帝所說的事，因為近日來凱布利都沒有與沈洛年進行溝通，所以沈洛年不知道凱布利自行與黃帝進行協商一事，當下凱布利說明了這幾日來與黃帝協商和杜勒斯等人一事，沈洛年這才釋懷。

 

    黃帝看凱布利對著空氣講述著近日來的種種，也知道他正向沈洛年解釋，所以也沒插話，只是把玩著天仙飛翼，拿在手上掏呀掏的。

 

    解釋完後，凱布利轉述沈洛年的話說:「那個……黃帝，主人說他一時怒火上來了，剛才有所冒犯一事，請多見諒……」

 

   「可是我聽伏羲和你之前講給我聽的故事，你主人不是不可理喻嗎?他的個性怎可能會這麼容易卑躬屈膝?」黃帝笑說，一面解開了凱布利的束縛，那龍也緩緩被吸入黃帝右手的紋路內。

 

    沈洛年聽到黃帝這話，馬上在凱布利腦海裡怒罵后土跟凱布利，說他們怎能無亂解釋他呢?不過沒有自知的恐怕只有當事人而已吧?一個擁有窮奇背書保證的人類，現在的行為擺明了他真的很不可理喻。

 

    正接受沈洛年教訓的凱布利，這時耳中的輕疾突然傳來:「軒轅黃帝在您昏迷時，共計留下了二十封留言，是否接聽?」

 

    這話同樣被沈洛年聽見，當下叫凱布利詢問黃帝為何流言給凱布利，內容又是什麼的問句丟給黃帝。

 

    黃帝笑說:「沈小子，你不是很想試試魔法嗎?所以我跟美寧他們要了幾個不錯用的魔法咒語用輕疾以聲音的方法紀錄給你。」

 

   「不過啊，我的發音不標準，你聽得多少算多少囉!美寧他們是說你既然可以輕鬆的通過所謂的魔法締約第三階，發音有點不準，精靈也是猜的出來的。」

 

    也就是說，我可以隨便一唸，就能放放火球燒燒人囉?這話若是讓瓊聽見肯定……啊，都過了百年，她應該死了吧?沈洛年內心沾沾自喜道。

 

    黃帝等了一會，認為沈洛年差不多已經消化完她剛才的話後便接著說:「還有，你還是凱布利誰有悟出『根源魔法』這東西?聽美寧他們說會在腦中出現兩個音節的起始咒?」

 

    兩個音節?凱布利跟沈洛年同時回想當時的情況，不久，兩人的反應卻是大相逕庭，沈洛年是臉紅的發慌，凱布利則是像找出寶藏的般的雀躍心情，急著跟黃帝說，不過沈洛年馬上喊停，讓想一吐為快的凱布利和想一知詳情的黃帝同時愕然。

 

   「凱布利，怎不說了?快說啊?還是沈小子讓你別說的?沈小子!說一下又不會怎樣!」黃帝急說，一面用拳搥打著凱布利的胸膛。

 

    感官與凱布利近乎同步的沈洛年當然也承受到凱布利現在的痛楚，但仍是命令凱布利不准說，因為那兩個音節，勾起了沈洛年百年前因懷真而從電腦內誤刪的珍貴影集資料的記憶。

 

    黃帝又敲打了凱布利一陣子後，見凱布利就算被打死也不肯說的樣子，只好放棄，接著又說:「沈小子不說便罷!那悟出的魔法是怎樣的，總該說說吧?」

 

    這根源魔法對沈洛年來說是覺得有點無用的雞肋能力，毫無用處，不過還是讓凱布利對黃帝說:「我跟主人當時的腦海內的畫面都是……嗯，很多線，非常多的線，線底下都掛著很多木偶之類的……似乎是控制物品的能力?」

 

    黃帝聽完當下有點失望的說:「啊?這麼平凡?那不就是很普遍的偶化魔法嗎?真失望……」

 

    喂?悟出魔法的是我們，妳失望個屁?不過偶化魔法是啥?沈洛年跟凱布利兩個主僕同時心中暗罵道，不過黃帝接下來的話，卻讓凱布利陷入誤會之中。

 

   「想不到你們兩個控制慾挺強的?人不可貌相喔……根源魔法是根據當事人的潛意識來給予的，真不知道是凱布利還是沈小子的?誰知道那所謂的精靈是根據誰的潛意識來判斷的?」黃帝遲疑的說。

 

    這話可不得了，沈洛年馬上逼問凱布利是不是肖想他身體很久了，讓凱布利連忙解釋，黃帝見這模樣也不知道沈洛年在對凱布利說些啥，搞的凱布利如此驚慌，只覺一陣好笑，腳踏的地板連聲作響，惹的樓下的美寧對著上方狂罵，這時凱布利才知道他們位於剛才締約地方上面的二樓客房。

 

    黃帝對樓下回聲不帶誠意的抱歉後，回頭見凱布利仍在那對著空氣解釋他的忠誠、他的赤膽時，黃帝只好丟出一個問題，想看看能不能引起沈洛年注意，幫凱布利解圍。

 

   「雖然偶化魔法看起來沒啥用，你放來看看如何?看看能控制些什麼?」黃帝說。

 

    這話倒是成功引起沈洛年的注意，雖然這提議聽起來像是表演性質，不過對於還不明白的能力，沈洛年倒也想試一試，馬上叫凱布利去找線之類的東西，因為這魔法的發動條件似乎跟一般的直接操控的偶化魔法不一樣，是需要外物輔助的。

 

    凱布利一時也不知道去哪找線，看到笑著看他的黃帝那身後及腰的長髮，當場用天仙飛翼割下一小撮下來，黃帝本來抱著快樂看魔法表演的心情瞬間被打壞，打凱布利是沒有，不過倒是摸著她的長髮對凱布利用她那個時代的方言罵了幾句，沈洛年和凱布利雖然聽不懂，但猜測大概是些問候祖宗之類的話。

 

    凱布利也沒道歉，反正她也惹了不少麻煩給他和沈洛年，手上拿著那撮頭髮和天仙飛翼，心裡默唸咒語，不過凱布利唸了幾遍都是毫無反應，沈洛年便親自唸了一次，看來精靈認同的仍是沈洛年，只是不知道它把這段記憶同樣也給了凱布利是何用意。

 

    沈洛年這一唸，當下就有了反應，本在氣頭上的黃帝看了卻是驚喜，喜悅的說:「這個好!」

 

    沈洛年則是不知道這有啥好值得叫好的理由在，只覺得這所謂的魔法仙化帶來的最大好處不是根源魔法，而是強化這本來就跟仙界溝通力強大的鳳體，讓他可以直接透過他本來的身體重新看這世界而已。

 

    不過也因如此，沈洛年更想到自己以後豈不是可以跟凱布利一同戰鬥了?不過要如何配合?他頂多唸唸魔法幫忙，真正在打鬥的仍是凱布利，且對沈洛年來說，自己的身體若還是自己的，他想怎樣用就怎樣用，受傷死了也是自找的，不過交給凱布利這稍微有點得意忘形的寵物兼部下來說，實在不是滋味。

 

    哪天被他拿去跟幾十個妖仙對幹怎辦?他可還沒見到懷真呢!且聽精靈說，若想要回身體，就要找個天仙的幫助……

 

    诶?天仙?眼前不正有一位?不行，不行，這事還是給懷真做吧……雖然沒啥大不了的，還是讓懷真幫我比較好，眼前這女人雖說不是不能信任，但總覺得事情給她經手就會很麻煩呀……沈洛年心裡揣測道。

 

    沈洛年停止想讓黃帝幫忙的念頭後，連忙讓凱布利傳話給黃帝，讓她想想有沒有什麼適合他跟凱布利戰鬥的法門，到了這時，沈洛年也幾乎忘了黃帝在他醒來前所做的事。

 

    經過討論，三人互相說了些自己的想法，但大都都是些沒有助益的方法，雖說有幾個想法挺不錯的，但沈洛年和凱布利只暫時當成備案看待，畢竟沒實際演練過，一切都說不準。

 

    黃帝這時卻岔開話題說:「對了，說到這次本來的目的，本來是凱布利要跟沈小子你的朋友解釋一切，但我想想不對，也不行這麼做。」

 

   「為什麼?」凱布利和沈洛年同時說。

 

   「沈小子和凱布利聽好，這事本來就不應該對外人說起了吧?我上次說給那賴小弟後，我還被后土唸了一頓呢……凱布利，你跟后土和鳳凰當初的約定不是要以沈洛年的身分活下去嗎?你若是跟他們解釋的話，這段不就要講出來了?」黃帝解釋道。

 

   「真的耶……可是我一直在想，就算說了會怎樣嗎?當初是以主人不會回來為前提，才有了這個約定的，但就算沒有這個原因，說了會怎樣嗎?」凱布利疑惑道。

 

   「誰知道那些仙在想些什麼?很多沒啥大不了的事情，他們總是把它們當成危及世界的事在處理，總之，我想想後不妥，所以我的計畫是……」黃帝還未說完，凱布利和沈洛年卻是同時感應到一妖仙境的妖物從不遠處飛掠而過。

 

    這炁息對凱布利來說可不陌生，自是交手多次的赤濤，凱布利感應當下便和沈洛年告知赤濤一事。

 

    黃帝倒是不怎麼注意赤濤飛過一事，正想繼續說她想讓凱布利繼續以沈洛年身分活下去且合理對外的解釋的計畫，卻被凱布利一個手勢示意後被迫停下。

 

   「那事以後再說，主人要我說為啥那龍會直接飛過這邊，一點也不理會呢?」凱布利替沈洛年詢問道，但同時也是為自己詢問。

 

    黃帝話被打斷自是心情有點不快，但也不好發作，只好壓下不快的心情說:「美寧他們有設下不易被偵查的魔法結界，那龍修為還不夠，當然察覺不到。」

 

   「那牠飛往哪裡?」凱布利追問，心中倒是有種不安的想法萌生。

 

   「魔法島吧?喔，對了。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那群人類放出來的殭屍已經被解決，本來大部分的犬戎族長都被派去協防的隊伍都回來繼續搜索那群人類了，那條龍說不定也收到消息也說不定……」黃帝推測說。

 

    不過凱布利可沒那麼冷靜，聽完馬上怒道:「那妳怎不去保護他們!妳不是答應過我要保護他們的嗎?」

 

    沈洛年和黃帝皆是一驚，如此感情化凱布利可以說是第一次在他們面前出現。

 

    但黃帝這次反常地沉下臉說:「我只答應你保護他們到魔法島，且也幫他們取得美寧他們願意援助歲安城的意願，我自認在仁義上已經無愧於你的請託了。」

 

    黃帝又說:「且之前我也說過了，那名上仙似乎要行動了，再加上我的任務，我首先該保護的是你，而不是那群與仙凡危機無關要緊的人們。」

 

   「妳怎能這麼說!跟妳無關妳就不管嗎?」凱布利聲量又再加上三分對黃帝吼道。

 

   「我若是在乎同為人族的他們，早在五十年前，他們被鑿齒、邢天和犬戎一起圍攻時就出手了，何必等到現在?現在去不過是矯柔造作罷了。」黃帝冷冷說。

 

    凱布利聽到這番言論，臉色不復以往的天真，只恨恨的看著黃帝，認為自己是不是看錯人了，竟然還想跟她做朋友?而沈洛年倒是對黃帝的一席話心有戚戚焉，的確人族的死活關他們什麼事?不過若是扯上和自己有關的人的話……

 

    沈洛年也不好說什麼，他對兩人的想法都想表示贊同，不過相對存在的兩者實在難以抉擇，沈洛年頓時百感交集。

  

    凱布利只又瞪了黃帝一會，轉身走向房門走了出去，一面氣息感應赤濤的方位，而黃帝則是看著凱布利的身影消失在門扉之間，久久不語。

 

    在凱布利起身追向赤濤時，美寧爬上樓問凱布利怎一臉氣憤的飛了，只得黃帝一語:

 

   「閉嘴!」

 

 

 

***

 

    在杜勒斯這面，當三天前他們抵達魔法島時，受到魔法島上很隆重的歡迎時，還讓杜勒斯誤以為是不是上錯島了的錯覺。

 

    這點在與當年有過交情的月影團之ㄧ的基蒂碰面後，杜勒斯才得知真相，經基蒂的說明，似乎是魔法仙人傳了個消息說一但歲安城派來求援的隊伍一上島，馬上替他們接風洗塵。

 

    而眾人最在意的請求竟也是馬上就被答應，著實讓辛苦來此的眾人不解，不過任務圓滿完成也是讓眾人欣喜了一陣，就在當天晚宴過後，杜等人還在討論是什麼原因讓魔法仙人如此爽快答應求援和得知他們目的一事時，從解除圍剿殭屍一事上返回的犬戎，卻不知是如何發現魔法島的存在，當晚魔法島就被近萬犬戎族包圍著，時至今日，已過了三天。

 

    此時魔法島上的眾人都聚集在島上秘密挖出的某處山洞內，一開始是躲的好好的，不過對於鼻子靈敏的犬戎來說，只是拖延時間的小戰法而已。

 

    經過三日的攻防，本來細小的山洞孔已被犬戎用不斷發出的爪炁遙攻挖出了一處處坑疤，裂口也越來越大，現在是靠著島上修煉魔法較久的的長老用守護陣頂著，以減緩犬戎進攻的速度，不過也已經是窮途末路的臨死反撲。

 

    這三日來對於幫忙防禦的杜勒斯等人也是貢獻良多，不過隨著時間過去，死傷的人一多，對於是他們引來犬戎的閒言閒語也已經在島上僅存的人們之間悄悄地流傳著。

 

   「杜勒斯……島上那些人們的話，我希望你別介意……」一名頭髮斑白，臉上老人斑明顯的老女人說。

 

   「基蒂姐，你就別安慰我了，他們說的或許也不是沒道理，說不定真是我們引來的?」杜勒斯有點吃力的說，這三日攻防下來，他的精智力也是耗損許多，連講話都已經有點無力。

 

   「就你這點，才讓我感到討厭……杜勒斯，至少那個女孩要送回去吧?哼?跟當年讓你留在歲安的女孩長的可是一個樣啊?」基蒂責備說，不過並不帶怒意。

 

   「小韻嗎?我也想，不過當下的情況實在是無能為力，不知還能撐多久呢?希望能撐到其他趕來支援的三聖來到……」杜勒斯望著站在前方，現在被排到前線防禦的狄韻的微小身影說。

 

   「撐多久嗎?看來不久了……杜勒斯，那群狗似乎不打算拖下去了……」基蒂緩緩說著，似乎已做好準備。

 

    隨著基蒂望去的山洞出口不遠處，本包圍著山洞，不斷向內和狄韻和魔法使們做角力的犬戎，卻在不久前迅速的向兩旁退去，隨之山洞前方恢復成一片空曠，不過隨後被從後方犬戎走出的二十位犬戎的身影給覆蓋，似乎朝陽也背棄了躲在山洞內的一群人一樣。

 

    這二十位犬戎的身影對在前方作戰的狄韻、黃清嬿和張如鴻來說，三人都感應得出這二十位犬戎身懷的炁息是怎樣的令人害怕──二十位，全是已臻妖仙境的犬戎，無一遜色。

 

   「嘖!看來族長級的都來了啊?哈哈……清嬿、小韻，看來我們黃泉路是要一起走上一回了……哈哈!」冒著冷汗的張如鴻說。

 

   「如鴻……我還是期望奶奶們能趕到呢……呵……」黃清嬿似笑非笑的回了張如鴻一句，但從語氣中可以顯示她還沒放棄一切存活的可能。

 

   「如鴻，我跟清嬿的想法一樣，對方雖然都是妖仙……但還是有拼上一陣子的可能!」狄韻附和道，雖說心裡頗不甘願與黃清嬿的想法一至就是。

 

    未等三人語畢，犬戎那方則是由一位犬戎族長先行衝向山洞，要知道，大部分的犬戎戰法多是聚炁於爪後揮出當作攻擊，以免被魔法使的炁箭、火球和風刀擊中，且距離一遠，魔法使出時所帶出微妙炁息變化也能讓犬戎提早感應而躲開。

 

    而若要直接衝上前的，也是護體炁息夠盛的犬戎才做得到，而當下這名妖仙境的族長更是不用說，這正面迎戰的資格，他肯定有。

 

    那名犬戎衝上山洞前的守護陣，沒有華麗的招數，僅用那充滿妖炁的雙掌以「X」的動作揮下，設在洞口的數道守護陣卻已破的只剩一層，狄韻等人後方的年長魔法使更是因為對方這頗霸道的一擊，倏然昏去大半。

 

    而最後一道深紫的守護陣則是因為前幾道守護抵銷掉的力道，而死撐了下來，而施此法的便是基蒂。

 

   「老了……讓後輩為我抵銷了那麼多，結果還是拼盡全力才免強擋下來呀……」基蒂喘著氣說，似乎已是風中殘燭，離死不遠矣。

 

   「基蒂姐……讓我接手吧?我的魔力或許可以硬撐住那犬戎一下……至少可以為我們眼前眼後的孩子多爭取些時間……」杜勒斯說，至於他口中的爭取時間是與親友話別還是逃離則是不得而知。

 

   「哼!我還能撐上幾下的，還不需要你……」基蒂話未盡，那身板以被劈成兩半，血沫噴濺。

 

    在基蒂說話的同時，那名犬戎也沒有因為打破數層薄弱不堪的守護陣而沾沾自喜，馬上運炁於爪，一爪破了基蒂的守護陣，第二爪則是用上常用的炁息遙攻，直接丟了進去，除了基蒂，其身後的一般人和年輕的魔法使皆是化成血霧，洞裡頓時充滿濃厚的血腥味。

 

    在前方的三女中，反應最快的是張如鴻，她見狀馬上往洞內躍去，與那名犬戎纏鬥起來，不過就算是修為更高的十聖在此，也是要結陣才能對付的妖仙，僅憑張如鴻一人怎能擋的住?

 

    僅僅數招間，張如鴻一身筆挺的軍裝已是無處傷痕顯露，一道一道的血不斷的滲出。

 

    而仍在前頭的狄韻和黃清嬿則是連忙開啟玄界之門，釋出她倆最大的道術往對洞外的犬戎襲去，希望能阻止牠們的入侵，剛開始是成功的阻止其他想入內的犬戎族長，但他們竟各自運起最大的炁息護體在攻擊中緩步走向兩女，似乎在宣示她們的能力對他們來說是多麼的微不足道。

 

    當杜勒斯也起身準備應戰時，他抬起頭望向洞外時，似乎看到了百年前，曾在他記憶裡一角佔有頗大地位的紅影正朝這飛奔而來……

 

 

 

***

 

   「凱布利!別衝動!下面的妖仙可是有二十位啊!」沈洛年在凱布利腦裡喊道。

 

   「主人，下面可是有著艾露小姐啊!」凱布利飛騰中急說道。

 

   「……啊!不管了，反正人命這事，我不看到還好，現在……艾露的命……不管了!凱布利，這次就一起上吧!」沈洛年熱血湧上心頭，本還有點勸阻凱布利意味的沈洛年，馬上轉變為鷹派。

 

    其實並不是凱布利的話打動沈洛年，而是當沈洛年看到底下有著像葉偉珊和狄純的兩位女子正死命阻擋犬戎的行為，讓沈洛年心裡頗有遇見舊人的之感，若放著她們不管，似乎就跟看著那些把自己當好友的人去死一樣?

 

    怕麻煩和怕死的沈洛年卻是在這點上毫不猶豫，對於他來說，要讓重要的人在自己面前活生生被宰殺而什麼也不做，他是做不到的，更何況從前他就知道，命雖然在他眼裡都一樣，但他可是討厭單方面的屠殺的，最後聽了凱布利的話，這才讓沈洛年不管三七二十一，陪著凱布利冒險去了。

 

    而本來跟著赤濤的他們至於為何未先行抵達魔法島，則是凱布利在跟蹤過程中，發覺赤濤根本沒往這邊來，所以就憑著感應能力，先行來到了這邊。

 

    就在凱布利以極速飛入山洞後，他先是右手一彎，拐住了那名犬戎的脖子，又是一個點地間，用衝進來時倒「U」迴轉帶出來的物力，硬是把那名犬戎從受傷的張如鴻旁給逼出了洞外。

 

    隨後，在張如鴻還處在訝異的狀況下，凱布利後腳一勾，輕重變化間，把山洞上方的岩壁踢成片片碎岩，不管是否會因此崩塌的凱布利倒是因此把山洞跟外界隔開來，自己獨自站在洞外面對著數萬犬戎，重演著沈洛年當年一夫當關的戲碼。

 

    而洞內的眾人則是只看到紅影一閃，本來已經殺進來的犬戎頓時沒了身影，眾人處於驚愕間，洞口瞬間崩塌而造成的黑暗倒是又把眾人拉回現實。

 

   「如鴻?沒事吧?」黃清嬿和狄韻被落石逼回洞內後，點起了飛梭燈照明後，一起關心起張如鴻的傷勢。

 

   「沒事，只是小傷，不過剛才那紅影……不是闇神嗎?」張如鴻張口道，雖然她想說凱布利，但一時忘了他的名字，只好用闇神替代。

 

   「或許……我們都誤解他了?」杜勒斯望著基蒂慘破不堪的屍身說道，一臉惆悵、哀傷。

 

    三女皆是無言以對，此行杜勒斯曾說過要好好的跟基蒂和解，不過剛才的一擊，已經把一切歸回幻想了。

 

   「小韻，把這把給他吧……這若是他的武器，缺一把或許對他會有影響。」杜勒斯伸手從袍中取出凱布利之前丟出的天仙飛翼，望著狄韻囑咐道。

 

    狄韻剛才心裡有了一絲猶豫，不過仍是接過飛翼，現在也只能將個人對於他私仇給壓在心底，畢竟大局為重，且他……或許是她們存活的希望……

 

    轉身，開啟玄界之門。

 

 

 

***

 

   「凱布利，你之前不是說過能控制外在道息嗎?範圍多大?」沈洛年望著凱布利眼中的二十名臉色不善的犬戎族長說道。

 

   「主人，你要是想要我把他們旁邊的道息榨乾或者提升濃度到讓她門虛脫無力的話，我想我做不到……」凱布利對沈洛年報告事實。

 

   「這鳳體過了百年還是沒啥搞頭啊……你說不能用是需要時間嗎?」沈洛年問。

 

   「是。」凱布利小聲說:「就算能做到，我現在的能力也無法在戰鬥中使用……當初跟您說在犬戎圍攻歲安一事上，那時我可是有足夠的時間準備，現在……」

 

    沈洛年沉思一會，既然這些變態的招數使不出來，那麼……

 

   「先下手為強!」沈洛年對凱布利說道。

 

   「是!」

 

    凱布利收到指示，當下往最近的一名犬戎飛馳而去，目標當然是剛剛被他逼出洞口不遠處的那名犬戎。

 

    凱布利運出自身妖炁護體，而離身約一尺處則散出一層薄薄的圓形道息護盾，期望能在迫上對方身前，先行化散部份護體妖炁，以便更容易突破。

 

    見突然出現、又把自己逼出洞外的人類，現在正對自己衝來送死，對他來說可是報仇的好機會，低吼一聲後，迎面而上，利爪直撲向凱布利頭顱。

 

    凱布利自然拔出飛翼對上他的利爪，想著靠質量轉換間和道息化散他部分炁息的瞬間一舉斬下他的手爪連帶那不怎麼可愛的狼頭，不過凱布利錯了，對方畢竟是妖仙，被化散掉的炁息能不足以讓凱布利順勢破入。

 

    接觸間，那響亮如金屬撞擊般的聲音，提醒了雙方那帶來的衝擊力有多大，雙方皆因強大的衝擊力往後退了好幾呎，不過犬戎的背後是伙伴，凱布利的背後則是其他蓄勢待發的犬戎……

 

    其他犬戎也不是閒著觀戰，他們見雙方飛退間，又有五位犬戎族長看準時機奔入戰場，想趁凱布利身形不穩時給於致命一擊。

 

    但未見過凱布利轉折奇快的犬戎族長，這背後突襲的算盤自然落了空，凱布利飛退間，瞬間加重穩住身形，隨之右腳一蹬，驚險的閃過一爪。

 

    凱布利的速度確實讓眾犬戎族長吃了一驚，不過快雖快，對於步入妖仙已久的他們而言，這可以靠長年累積下來了戰鬥經驗和反應來彌補，凱布利閃躲的次數因而變多，反而不吃香。

 

    幾個照面間，凱布利身上出現了七八處淺痕的小傷，雖然都被血飲袍收束著傷口，但痛覺帶來的反應遲緩仍是讓凱布利和沈洛年吃痛，尤其是不用戰鬥的沈洛年，這時已是痛的叫了出來。

 

    時間一久，情況越是不利，凱布力漸感吃力間，本已被土石封閉的洞口轟然一聲，數十道炁箭、冰矢、風刃、火球、巨石從出射出，讓本來欺近凱布利的犬戎族長們紛紛立地，把攻擊用的炁息轉為護身炁息，擋著這夾雜道術和魔法的凌亂攻勢。

 

    原來是當狄韻破開土石那際，身後那群想為基蒂和其他人們報仇的年輕魔法使們皆是同時唸出攻擊咒語，希望能為洞外那幫助他們的不知名英雄加油。

 

    不過這攻擊可是不分敵我，凱布利也在這攻擊中開啟時間能力閃避著，偶爾還要用上僅存的飛翼擋下幾下沒閃過又或者道息化散不盡的攻擊。

 

    正當凱布利想抽空罵上裡面的魔法使幾句時，狄韻的聲音隨著一道黃影傳遞過來:

 

   「接著!」

 

    凱布利還沒看清隨著狄韻那聲「接住」飛射過來的東西為何物時，那東西已是插上他的左肩。

 

   「媽啦!妳殺人啊?小惡女?」凱布利閃躲間，喊出了他一直想對狄韻說的真心話。

 

    ……

 

    狄韻遵照杜勒斯的指示，為凱布利送上飛翼，不過方式有點差強人意，而狄韻假裝沒聽到凱布利對自己出言不遜，仍是揮著手上的銀色短匕不斷的往外射出道術。

 

    而後方見狀的杜勒斯和兩女這時雖有點詫異，但也笑不出來，剛才那送武器的方式，可是真的可能把他們的希望給抹殺掉……

 

    而沈洛年則是對這意外飛來的武器感到詫異……天仙飛翼還有一把?不對，應該本來就成對的吧?這時也不好多問，等事情過後再說……能不能過去都不知道呢……那長的像狄純的丫頭還真狠啊?沈洛年握著左肩想著。

 

   「凱布利，左肩還能動嗎?我可是抬不起來了。」沈洛年問。

 

   正吃力閃躲著內外夾攻的凱布利說:「可能不行……骨頭好像被飛翼給刺裂了……主人，現在要怎辦?」

 

   「只能拼死了，不然能怎辦呢?嘖，不該被一時昏頭做出來的決定而左右的……」沈洛年暗自嘆道。

 

   「主人……」凱布利想對沈洛年說聲抱歉，但把想說的話吞了回去，他現在要做的應該是讓自己和主人都不後悔的結果才是。

 

   「凱布利，別放棄!還有一招呢!雖然沒試過……」沈洛年突然喊道。

 

    凱布利卻也是一喜，這時沈洛年說還有希望，凱布利可是聚精會神的聽著，當沈洛年說完他的想法時，凱布利和沈洛年這對主僕同時笑了出來。

 

    凱布利和沈洛年當下行動，凱布利首先衝向山洞，對著裡頭的人說:「停!你們這是幹嘛?妨礙我也不是這樣的吧?給我停止，不然等等我先殺光你們!」

 

    這話自是沈洛年要凱布利說的，語畢，當真沒有任何人繼續施法，而狄韻則有點憤慨，但見情況發展，這時也不好發作，只好瞪了凱布利幾眼。

 

    凱布利也不是沒有注意到，但這時是否能保住他們的性命，同時讓自己跟沈洛年活命才是當務之急，當下凱布利踏出洞外，對著在外因煩人的攻勢停止，準備緒勢待發的犬戎說:

 

   「接下就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做過修練過的人類極限……」

 

    犬戎族長們聽到皆是放聲笑了出來，這砍不傷他們，只是速度快點的小子能幹嘛?不過就是虛張聲勢!當下全體撲向凱布利，想盡快解決他後，盡情的屠戮他身後的那群弱小人類。

 

    凱布利和沈洛年見狀，沈洛年輕聲指示後，兩人同時說:

 

   「就讓你們瞧瞧，什麼叫做思維與反應的極至!」

 

    由上空俯瞰，只見一道渺小的紅影正面衝入一群張牙舞爪的狼群中。

 

    最前方的三、四名犬戎齊發爪炁遙攻凱布利，速度之快，要知道同時高速移動中的物體，若已經確定軌道，可以說是完全無法避開，眼看就將要破開凱布利的道息防護，撕裂脆弱的腦門。

 

   「正面直接命中嗎?閃給他們看!」沈洛年吼道。

 

    確是，沈洛年跟凱布利那番充滿自信的話語並不是空穴來風，做作聲勢。

 

    沈洛年和凱布利的作戰其實很簡單，本來，凱布利的作戰方式跟百年前的沈洛年一樣，都是對敵時開啟時間能力和輕重轉換之能等單調的戰法。

 

    對於不習武技的沈洛年來說，時間能力是用來在戰鬥中不斷修正攻擊軌跡和判斷閃避路線所用，若與敵人長期對陣下來，精智力不足通常就是沈洛年續戰力不高的原因。

 

    但現在不同了，兩人雖然沒有明講，但心裡隱隱都知道雙方的精智力是分開使用的，一個腦袋處理不來的事情，若換成那兩個腦袋呢?

 

    沈洛年無法實際參予戰鬥，所以由他來判斷閃避的路線和敵人的動態，而凱布利則專心尋找攻擊的時機，自然身體反應的速度比之前不同，閃避跟攻擊可以說是一體兩面同時進行著。

 

    凱布利輕鬆閃過攻擊，轉瞬間已貼近其中一名犬戎族長面前，那名犬戎族長本來抱持著輕鬆的態度面對，但才一個不留神，凱布利已衝近他身前，自是大吃ㄧ驚，攻擊嗎?來不及了，所以妖炁膨脹，想逼退近身的凱布利。

 

    不過他忘了，凱布利那不明來由的物力。

 

    他的護體妖炁可以說是像布一樣被切開，逼的他用手爪準備架開凱布利用的右手，讓飛翼的軌道偏離，不過，他的手竟然不聽使喚，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纏住了……為時已晚。

 

    他臨死前最後看到的，只是纏住他自身手腕的細細髮絲。

 

    原來，沈洛年這時也用上了被他稱為雞肋能力的根源魔法──偶化，他操縱著凱布利從黃帝身上取下的頭髮，讓凱布利纏繞炁息強化韌性，在讓已經負傷的   左手為支架，讓髮絲纏住對方，使之無法動彈。

 

    見同伴被殺，愛惜同族的其他犬戎見狀當然怒不可遏，怒吼著奔來，妖仙的能力的確不可小覷，但發了瘋的野獸，何足掛齒?

 

    凱布利在沈洛年指示下，當下用了許久未用的五連分身術，閃出五道身影分別向衝來的五名犬戎同時逼近。

 

    當思緒與身體反應幾乎同調時，本來只是為了讓敵人混亂用的分身術，可以說是虛，也可以說是實。

 

    眼下，在洞內的人們和圍在遠處觀戰的一般犬戎都看到不可思議的畫面，五個一模一樣的人正和他們族中妖仙級的族長們戰的難分難捨，眾人皆是嚥下一口口水，呆呆的看著戰局。

 

    這些犬戎族長雖然漸漸跟不上凱布利的速度，但凱布利為做出這種速度所帶出的傷害也是頗小，大都只能劃傷他們的表面，而凱布利也不是完全沒受傷，身上的傷也隨著時間流逝呈等比速度增加著。

 

    凱布利這時催發時間能力到了極點，他對速度的追求幾乎已是飢渴的程度，而沈洛年也沉浸其中，不斷指示凱布利修正攻擊軌跡，讓攻擊可以不斷落在同一點，這樣一來，在弱的攻擊也能對這群妖仙造成傷害。

 

    凱布利在心裡想著，更多、更多時，本來他在上一秒出手的攻擊竟然出現了殘影，停滯在空中，那些犬戎族長誤以為只是虛影，忽略其存在，正想穿過它，撲向凱布利時，那殘影竟動了起來，數十道攻擊一分不差的擊上他的胸膛，只不過一個大意，他就和這世界別過了。

 

    凱布利和沈洛年可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當下也沒想那麼多，沈洛年覺得一對多仍是吃力些，不如一隻ㄧ隻殺，連忙說了幾句，只見凱布利突然對著一名較近的犬戎一喊說:「接我三招!臭狗!」

 

    那名犬戎一驚，連忙全神戒備著凱布利，深怕一個不小心，他就會像其他兩名同伴，死的莫名奇妙。

 

    只見凱布利，平實無華的快速揮出三刀，那名犬戎卻是從緊張的神情轉成笑意，因為……變慢了，本來只能靠反應和炁息流動判斷凱布利攻擊，現在用肉眼就能瞧見，自然讓他感到高興，他心想，這名臭人類恐怕也是山窮水盡了。

    他不慌不忙的以爪卸下凱布利的這三刀攻擊，接下來覷準時機，準備用左爪頂住凱布利右手，再以右手收割下他的人頭時……

 

    嗯?我的視野怎麼看著空中?不該是那個人類嗎?怎麼轉呀轉的?不會吧?怎麼又有同伴被殺了……他的脖子……

 

    啪，只聽得一顆頭顱掉落在黃沙飛騰的地面上。

 

    只見那名犬戎的脖子被一道黃影從後方劃過後，腦袋和身體就此分了家。

 

   「誰說……我喊三招，就只能放三招?誰規定的?那些該死的古仙嗎?」凱布利停下身軀喘著氣，一面右手平舉對著剩下的十七名犬戎族長和那名躺地的犬戎道。

 

    而那接在三招之後打出的第四招，現在正輕輕的的垂掛在凱布利那暫時廢掉的左手上，細看還能發現上面纏繞著髮絲，這莫名的第四招，自然是沈洛年用偶化魔法搞的鬼。

 

    而凱布利喘著氣的同時，竟沒有任何一名犬戎妖仙敢上前一戰。

 

    二十名妖仙竟然打不過一名妖炁連妖仙境都摸不著邊的人類?還在短時間內折損了三名……

 

    場面似乎被凱布利和沈洛年完美的配合下，壓制住了。

 

    本來氣勢甚囂的犬戎皆是露出畏懼之色，另一邊本來懷抱著恐懼等待死亡的人類，卻是個個傻眼，尤其是杜勒斯等人皆是微微張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這眼前的奇蹟。

 

   「太棒了!大魔導師!清嬿、小韻!看到了沒，這就是闇神的實力吧?就算是爺爺奶奶都在，恐怕都不一定能贏的場面……真是太酷了!」張如鴻舉起她的長槍，兩眼睜大，興奮的喊道。

 

   「這……難道他真的是沈大哥?小韻、清嬿，我跟妳們的爺爺奶奶是否判斷錯誤了?如果是，被先入為主的觀念誤導的我們恐怕……」杜勒斯臉上雖不顯興奮，但從語氣和他顫抖著的手指著凱布利可知，他，非常的欣喜。

 

   「……」狄韻也是不敢置信的看著凱布利，想著他之前的種種行為，如果他真的是她仰慕已久的闇神，她該如何面對他?這跟母親說的故事大有出入吧?

 

    凱布利沒聽見後方人們評論他的事，喘夠氣後，右手仍舉著飛翼對準前方的犬戎說:「想死的留下!誰敢在動這群人，我絕對殺光……你們!」

 

    因為凱布利展現出的實力，本就萌生退意犬戎族長皆是一怒，但若與他爭下去，若他真的有實力殺光他們怎辦?雖然對凱布利的誑語感到氣憤，但若與眾多的同胞相比，現在撤退，或許才是上策。

 

    不過一聲龍嚎，卻在此聲從高空傳來:「誰?就是我!臭人類，前兩次敗在你手下……這次，我可不會輸了!」

 

    凱布利抬頭一看，不會吧……卻是赤濤正已高速俯衝而下，往凱布利直衝。

 

   「想不到吧?別以為你跟著我，我不知道，你旁邊的精靈，我可是感應的很清楚!沒力了吧?帶著對我的歉意去死吧!」赤濤赤紅色的身軀隨著聲音來到，身影也更為巨大，那夾帶龐大妖炁和下墜力所帶來的風壓，已是讓凱布利腳軟。

 

    怎辦?若逃開，赤濤就會直衝下來，那破壞力恐怕會讓後頭的人都死光……

 

    但不閃，主人的這副身軀有辦法頂住那攻擊嗎?沒加速距離，質量轉換恐怕也行不通……運起道息?來不及了……

 

    就在凱布利扎穩馬步右手往右後方地面擊去，打算在接觸瞬間輕化，用那輕微的反作用力作為輕重之法的力道，硬憾赤濤這驚天的一擊時，上方的赤濤卻傳來痛苦的怒吼，而那股風壓倒是沒因此停下，壓的凱布利躺倒在地。

 

    九條龐大綠炁構成的龍……不對!是九隻蟒正緊咬住赤濤的雙翼、龍頭、尾巴、四肢和背脊，能制住赤濤的人是誰?

 

    當凱布利隨著九條龍的根源尋去時，他和沈洛年都是有種笑不出來的錯愕感……

 

    紅袍翻飛，那略顯褐色的頭髮，那一副一切與他無關的死板撲克臉……不就是主人(我)嗎?凱布利和沈洛年同時在心中叫道?

 

    兩個我?什麼跟什麼啊?還比我強?這年頭山寨都造反了嗎?

 

    這時耳內傳來輕疾的聲音說:「軒轅皇帝請求通話，是否接通?」

 

    凱布利二話不說，當場接通，而他跟沈洛年也因為這封通訊了解到上頭那名「沈洛年」是誰了。

 

    就當凱布利想跟黃帝道謝時，那邊卻先說了:「先說，我不是因為跟你的約定來的，而是為了保護你!」

 

   「妳……」想頂嘴的凱布利卻又被黃帝打斷說。

 

   「你看到我現在的樣子，懂我之前要說的計畫是什麼了吧?」上方的黃帝輕聲說道。

 

   「蛤?」凱布利不知道黃帝所指何事，但沈洛年可清楚的很，正想透過凱布利傳話給黃帝，叫她別演這種之後會演變成羅生門之類的麻煩事時，赤濤又是一吼。

 

   「別以為妳化個形我就認不出妳!要不是妳，三千年前就能……妳這個臭人類、死妖……」赤濤還沒罵完，只見本來咬住他龍頭的其中一條碧綠蟒頭轉而咬住他的嘴巴，硬是讓他閉了嘴。

 

    沈洛年，或者說黃帝湊近赤濤的龍頭微笑說:「你知道的太多了囉!也活的夠久了……所以請你去死，嘻嘻……影響仙凡兩界的鳳體豈是你想殺就殺?」

 

   「嗚!」赤濤最後的悲鳴。

 

    黃帝語畢，九條蟒龍同時向外一扯，赤濤瞬間被支解成屍塊，天上下起了血雨，澆的下方的凱布利睜不開眼。

 

    當凱布利好不容易用手揮去眼旁的血水時，定睛一看，只見赤濤的龍頭正從上方掉下來，目標正是他。

 

   「不會吧……?」凱布利對著輕疾那頭的黃帝說。

 

   「對不起，請你跟你主人昏睡一陣子吧?呵?」黃帝柔聲說道。

 

    碰。

 

 

第十一章 兩個沈洛年 完

 

----------END of Nightmare ISLAND 更生----------

 

未完待續……

 

 

下一章已成形，附上小文案:

 

第十二章 不詳的血脈:

 

上仙，血脈，屠戮。

 

屍靈王李翰和炎之女帝葉偉珊在九迴城底下密會

 

究竟有何意圖?

 

李翰:「妳的香醇小舌，難道不能讓我一嚐?或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