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yue的部落格

第十二章 不祥的血脈

　　時間拉回五天前。

　　葉瑋珊吩咐完下屬前去執行密令，一雙過了百年時光仍舊嫵媚眼神注視著下屬恭敬關上司令室的門後，這才微微顯露出安心的神態。

　　葉瑋珊從她坐的位子起身，從房內向守在門外的守衛吩咐了幾句她要午睡片刻，不許有人打擾的話後，便轉向她左側的公文架，架上的公文堆疊整齊。

　　但葉瑋珊的目光並不在這些堆積已久的公文上，裡頭是她處理了幾十年來千篇一律的官員弊案和城外蠢蠢欲動，想推翻現任政權的反派人士活動的報告。

　　葉瑋珊對此早已司空見慣，儘管她表面上對外說：「如有法治，無須民主。」，但私下派遣私兵去「處理」卻是她掌權來從不間斷的一件事。

　　至於那些人呢？全被送去成為她即將前往的地方。

　　葉瑋珊從繁雜的公文中，取出其中一疊，那空出來的位子後方有著不明顯的暗格，葉瑋珊放置完公文後，右手輕推暗格，葉瑋珊後退了幾步，只見輕微的晃動後，公文架向上頂入上方刻意置空的天花板上的暗槽，露出了一道向下但不知道通往何處的樓梯。

　　葉瑋珊在打開暗門後，稍稍望向門外那頭，確定外頭的守衛沒有聽到暗門開啟的聲音後，這才拿出懷中的飛梭燈灌炁，隨著飛梭散出的光照明後，緩緩的往樓梯走下。

　　約莫過了半刻，葉瑋珊身後傳來喀啦一聲，本來開啟的門戶似乎已關上，而葉瑋珊似乎也走到樓梯的盡頭，眼前出現一條直長的通道，這時葉瑋珊看著眼前的通道，這條她走過無數次的通道，她仍是恐懼著，深怕自己是否走向一條不歸路？不過她心裡很快的下了決定──她決定加快腳步走過這條通道，以便讓自己忘去這些影響她的想法。

　　隨著葉瑋珊的腳步加快，周圍也響起相對應的回聲，腳步聲嗒嗒作響，葉瑋珊又走了一段距離，發現腳步聲似乎多了一個人。後方有人跟著？難道有人隨著我進來？守衛嗎？

　　葉瑋珊心頭一緊，藏在右手長袖軍服內的匕首悄悄順著手臂滑入手掌，就當葉瑋珊維持著步伐前進一段距離後，看準時機，運用她長年使用的爆閃心法向前飛出一段距離後，轉身就默唸咒語開啟玄界之門，準備除掉後方那名跟蹤者時，一雙如死屍般的手瞬間握住了她拿匕手的手，讓葉瑋珊本將準確命中的火球失了準頭，炸向一旁的牆壁，炸裂出了許多小碎屑。

　　「司令，對不起，嚇到妳了。」跟蹤者出聲說道，口語裡帶著我不是敵人的口氣，深怕葉瑋珊仍想繼續發動攻勢，儘管他已經制住她施術的右手。

　　「是你？李翰……」葉瑋珊穩住心神後說。

　　「是。」李翰說。

　　葉瑋珊藉著左手的飛梭燈透出得光芒，凝神看著眼前這位五十年年前自稱受沈洛年之命，於當天晚上歲安城即將被破之際，與闇靈訂約，率領著自願被他變為疆屍的親兵們殺出城外，成功解決歲安城危機，被人族稱為二代屍靈之王的李翰。

　　李翰全身皆是紫黑嚇人的皮膚，但在這恐怖的外表下，不難看出他外表大約只有四十幾，而體表下則是可以隱隱看出他內斂著的龐大闇靈之力在體內流竄著，而從他身上仍穿著歲安城軍裝來看，他仍是忠誠的──對葉瑋珊。

　　葉瑋珊雖然從他變成屍靈王後，和他見面的次數也不少，但每次見到他仍是會打量李翰全身，似乎想從他身上找些有關「他」身影的關係吧？

　　葉瑋珊只多望了幾眼李翰，轉身甩開的他抓著她的手後，收起匕手繼續向前走的她問：「你這次不好好等在九迴城，特地跑來這幹嘛？」

　　李翰見葉瑋珊往前走後，隨後跟上說：「因為聽部下說，司令妳每次經過九迴城時，總是會被那些圈養著的鑿齒叫罵和用飛石攻擊，雖然這次我叫了部下護航，但我想我還是親自來，會比較保險。」

　　保險？別有用心吧……

　　葉瑋珊聽完李翰的答案後，在心頭笑了一會後，保持著她對下屬一貫冷漠的語氣說：「這點也不用你費心了，李翰，他們會對我如此，我也不介懷，畢竟算是我讓他們變成這樣的，且你也太誇張了，就因為如此，堂堂屍靈之王便親自來保護我這女流之輩，不怕部下的閒言閒語嗎？」

　　李翰似是沒有聽出葉瑋珊語裡的諷刺，露出微笑說：「司令說笑了，他們都是我的忠誠的部下，就算有這類的事發生，他們基於闇靈契約的限制，只要我一句話，他們怎敢繼續呢？」

　　葉瑋珊沒回這句話，逕自走著，李翰見狀，也不自己在那多話，閉上嘴，隨行在葉瑋珊身旁，從身後看著葉瑋珊玲瓏有緻的身體線條，在心裡打量著什麼。

　　不久，他們終於走出了通道，眼前的光景要不是葉瑋珊當初在建設時已見過多次，換做別人，或許會對這外頭稱為屍靈國度的九迴城大大改觀和感到驚異。

　　從通道內位置望去，這當初被建設為地下都市的九迴城，山的內部被掏空了大半，靠著當初幫忙建設的毛族技術，架起了數十道圓弧狀的巨大鋼鐵支架，架起了整個空間。

　　且鋼架也不是純粹支起空間，防止塌陷，上頭也刻滿了許多精美的圖騰，與起說它是九迴城的橫樑，不如說是一個瘋狂藝術家所做的巨大藝術品。

　　在望向中間的鐵製圍欄，置放其中照亮整個空間，讓一些只需少量光亮就得以生長的食用食物的光源，便是沈洛年百年前曾見過的「虛空熱精」，這也是毛族所提供的。

　　而整個空間的房舍皆是仿照地面的屋舍樣式所見，並無新意，怪的只有這兒的居民──全是鑿齒。

　　當初李翰率領數萬屍靈大軍退入九迴山時，也俘虜了數千的鑿齒入山，在這讓他們靠著虛空熱精的能量產食自立為生，以便供應屍靈闇靈之力的來源，這也是外界妖族所不明瞭的，守在外頭的妖仙全是抱著等過了一段時間，等屍靈急需補充能量來源，而從佈滿厚重息壤磚的九迴城出來時能一舉擒殺，不過這一等就是五十幾年。

　　當葉瑋珊緩步走入鑿齒的生活圈時，周圍的鑿齒皆是目露凶光，恨不得巴了葉瑋珊的皮，因為葉瑋珊常常來這的緣故，讓他們也知道她和李翰這位屍靈王的合作關係，本就跟人族不合的他們，自然會連帶仇視起葉瑋珊。

　　不過今日每隻鑿齒皆是不吭聲，反而各自屈膝跪地，連頭都不敢抬起。

　　原因無他，他們拜的當然不是葉瑋珊，自是她身後的李翰，這幾年來，痛恨妖族的李翰自然不會給這些作為俘虜兼食物的妖物好看，他對他們的統治近似一種集權的殘暴統治，因此可以無愧的說這裡嚴然是完完全全的屍靈國度。

　　葉瑋珊對這畫面挺驚訝的，這幾年來她來與李翰議事，都沒見過這種場面，她在內心思索一會，微啟玉唇說：「李翰，想不到你這位屍靈之王倒還真的像位王者？比我在上頭還大的官威呢……」

　　「不敢，司令。」李翰說。

　　葉瑋珊對這答案並不滿意，但為了今日之事，這種小事她並會掛齒，而是跟李翰加速前往住宅區後，聳立著一約三層樓高的平房，樣式是仿照白宗百年前在歲安城建立據點的那棟房子，不過占地和外觀比原先那大了點。

　　當葉瑋珊和李翰進入其中後，葉瑋珊憑著映象找到了他們當年在這房內設立會議室的地方，門外兩名僵屍守衛向她和李翰行了一禮後，便恭敬的打開房門，讓兩人進入。

　　但門內不是當初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會議桌和兩三張桌椅的會議室，而是和剛才葉瑋珊從她自己的司令室下來的情況一樣，眼前又是一條長長向下的階梯。

　　不同的只有旁邊掛上了不計其數的的油燈照明，這時的葉瑋珊也不用點飛梭燈來照明，循著階梯走下。

　　葉瑋珊則是在向下走的過程裡問：「他們來了嗎？『那位』所交待的事，我們可得在今日完成。」

　　李翰聞言說：「司令，他們應該快到了，只消在稍等片刻。」

　　「嗯。」

　　又走了一段時間，他們終於來到九迴城裡的最深處，空間頗大，大約可以容納數萬人聚集的廣大空地，空中掛著比上頭略小的虛空熱精照亮著整個空間，而這兒的也站立的數百年殭屍在這守衛著，使得這兒的水氣比上頭還少，頗令葉瑋珊皮膚不舒服。

　　李翰這時走到前頭，擺手領著葉瑋珊到前方的石座上，外型並不沒有多加修飾，只是單純的石椅，葉瑋珊也沒挑剔，整了下裙擺便坐了上去。

　　「李翰……『那位』最近是否有和你連絡？他除了一年前聯絡過外就……」葉瑋珊閉上眼睛揉著眼皮說的話還未說完，李翰縱身彎腰提起她的下巴，一面用左手食指封上她的小嘴。

　　「司令……不，瑋珊，我們見面時只能談公事嗎？難道除了這些煩人事外，就不能多點……感情？」李翰那僵死的臉龐靠在葉瑋珊左頰說道。

　　「你想怎樣？」葉瑋珊沒有反抗，冷笑說：「你要的是愛嗎？還是那檔事？那檔事我想你沒辦法吧？」

　　葉瑋珊又說：「與其想談這種沒意義的事，不然盡力完成『那位』交代的事……我……我們就能找回彼此渴望的，不是嗎？李……」

　　「不！」李翰沒能讓葉瑋珊說完他的名字，把臉抬離葉瑋珊的左頰，正眼看著她說：「我已經經歷太多重要的事物離開我身邊了，自從巧雯離開後，我就沒有愛過人的感覺了，我當初其實也很欣賞妳的！」

　　「且，上次妳不是說一心把你的最後的羈絆也拿走了嗎？就那幅沈兄弟的畫……」

　　「是啊，但你知道嗎？我除非找回我當初渴望的幸福，我是不會在愛上任何一位男人的。」葉瑋珊眼神斜視地面，冷冷說道。

　　李翰像是沒聽到葉瑋珊的聲明，把臉湊近葉瑋珊的玉唇說：「妳的香醇小舌，難道不能讓我一嚐?或許我……」

　　李翰還沒說完，一聲帶著不屑和看笑話的宏亮粗啞的男子聲音從上方傳出。

　　「人族女帝和屍靈王，這裡可是談正事的地方啊？要談情說愛，也得看時機嗎…哈哈哈……」

　　葉瑋珊推開李翰，對著上方喊說：「天仙黑石，恭候多時，剛才的事，讓您見笑了。」

　　李翰則是一聲不吭站在一旁，他對黑石反感到了極點，不只是因為黑石是妖族，更因為他的不視時務和那傲慢對人的性格，但他也還不敢得罪他，只輕點頭表示。

　　等計畫開始時，我絕對會找機會除掉你……

　　黑石是在一年前開始和葉瑋珊和李翰接觸的，只因為他們口中的那位說：

　　「其實對方也不是完全沒行動，所以我請了我萬年前的戰友，希望你們能合作愉快，一起改變這命運的劇本……」

　　黑石緩緩從不見頂的上空飄下，一身飄逸的黑色毛衣戎裝和滿臉的鬍渣可以說明他的豪放或者說不拘小節，但配上他那副傲視眾人的表情，十足就是告訴別人：我是惡人，別靠近我。

　　李翰要不是臉部肌肉近乎僵死，這時或許已露出明顯的嫌惡表情。

　　「唉呦？看來我破壞李翰小子的好事？臉色不好喔？印堂整個發黑啊？抱歉、抱歉！我忘了本來就是黑的，哈哈……」黑石笑說，就算李翰面無表情，但活了萬把輩子，怎麼看人，黑石還是懂得。

　　「您說笑了，我怎感因為如此就對天仙黑石您擺臉色呢？」李翰如此說道，但心裡對黑石的敵視卻更上一分。

　　「既然天仙黑石您已經到了，那麼想必她們也到了？」一旁的葉瑋珊插道。

　　「不錯，來迎接我的好妹子吧！」黑石說完，雙手向上張開，似是迎接誰的到來。

　　「天仙黑石，別挖苦我了。」上方傳來一女聲抱怨著。

　　隨之，一陣翅膀的揮動聲隨之傳來，聲音之大，整個空間響起陣陣破空而來的呼呼聲。

　　葉瑋珊在那群為數眾多的小黑影近到可目視的範圍後，行了歲安城的軍禮對其中帶頭且更微小的身影說：「翔彩婆婆，歡迎來到九迴城。」

　　這群妖族正是寓鼠一族。

　　「您客氣了，人族女帝。」翔彩飛至葉瑋珊面前以她百年前維持的人型和氣的回說。

　　李翰也不落人後，跟著說：「妖仙翔彩，歡迎光臨九迴城，李翰我榮感您的大駕。」

　　翔彩頓了一會，連忙回說：「屍靈王李翰有禮了，我族更是備感隆幸。」

　　說是這麼說，翔彩本身對李翰還是有些疙瘩存在，何論跟她飛至九迴城，現在停列在後方的數千寓鼠呢？

　　現在會在站在這跟李翰對談，也不過是寓鼠一族為了過去祖先的交代。

　　「翔彩妹子啊！這樣互相行禮過來、行禮過去的，你們都不煩嗎？」黑石隨便坐在地上，挖著耳朵說：「等你們搞完這套，我想正事也不用談了。」

　　翔彩嘆了口氣，有點無奈的對黑石說：「天仙黑石，我們既是同一戰線的，若不先互相理解、建立好的關係，要如何合作呢？」

　　「翔彩婆婆說的沒錯，天仙黑石，您或許多慮了，事情的輕重緩急，我想婆婆還是懂得。」葉瑋珊微笑對黑石說。

　　「是、是！女人就是這麼麻煩……既然都互相打過照面了，現在可以開始了吧？」黑石不耐煩的咧嘴說。

　　翔彩也正有此意，首先開頭說：「我想也差不多了，若在這待太久，我怕山口陣那會起疑。」

　　「話說，我和我族皆未獲得上仙的指示，只知今日赴約一事，不知上仙對我們下達了什麼指示？還要我把全族領至九迴山？」翔彩問。

　　葉瑋珊恢復她對外女強人的外表說：「那位……上仙一年前的指示是，要我們找出他分在人族中的血脈。」

　　「血脈？難道是上仙久遠以前被迫與人族女子交合，分出能力產下的血脈？這……找的到嗎？人族經歷百年前的大劫和這百年時光，這血脈難道還留存著？」翔彩皺著眉頭，疑惑問說。

　　葉瑋珊沒有馬上回應這話，她和黑石轉身走回後頭的石座上坐著，李翰則仍留在原地，而葉瑋珊經過李翰身旁時，同時也使了個眼色。

　　當葉瑋珊坐回椅上，咳了一聲後，續說：「就上仙給我們的指示，那名血脈並『不算』斷絕了，雖然不在人族，但這血脈仍是存在著。」

　　黑石聽到這，則是打了聲呵欠，似乎這那上仙交代下來，要他們齊聚ㄧ堂的會議，像是一點意義也沒有的鬧劇。

　　翔彩雖然對黑石的舉動稍感不快，但也懶的數落，接著說：「那麼要去哪兒找呢？還有，要我領整個寓鼠族前來難道是為了幫忙找人嗎？」

　　本來像是無心參與的黑石突然開口說：「當然不是為了這種小事，就算要找人，寓鼠族除了能高速飛行，難道還有其他伎倆嗎？」

　　這話說的可難聽了，翔彩後頭的寓鼠皆是響起為數眾多的不滿聲，不過隨著領頭翔彩對後頭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後，這才停了下來。

　　「天仙黑石，您這話說的也太不漂亮了，我寓鼠一族現今或許沒啥實力，但也容許您的污辱！當初幫忙上仙的我族，可是因此陣亡了數位和您一樣的天仙！」翔彩不敢用晚輩的口語對黑石說，所以她搬出了萬把年前在戰爭中落亡的祖先來反駁黑石。

　　「啊……那抱歉了，我閉嘴，妳們繼續。」黑石也沒因此發怒，而是一副不在乎的說了這句話，便閉眼低頭假寐。

　　葉瑋珊見情況緩了下來，便說：「婆婆，上仙當然不是要妳們找人，要婆婆全族來這，是有其他目的的，但也可說跟血脈一事有關。」

　　「什麼意思？」翔彩不解。

　　這時，兩個東西掉在翔彩和葉瑋珊她們之間的空地上，翔彩定睛一看不近駭然，掉下的正是翔彩在被黑石從毛族所造的密道領入後，被翔彩命令在入口處待命的其他寓鼠妖仙。

　　兩具屍體並無血色，全身乾癟，翔彩反應，馬上從李翰身旁飛退，而後頭的寓鼠一族也紛紛結陣。

　　「這是怎麼一回事？李翰！是你做的嗎？」翔彩帶著怒氣，望著李翰身後的葉瑋珊說：「人族女帝，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告訴我！」

　　葉瑋珊沒有正視翔彩，而是有點心虛的向上抬頭說：「因為，那血脈再百年前其實已經轉到翔彩婆婆您身上了，若要把血脈回歸人族……」

　　李翰這時也不隱蔽，泛出全身屍靈之力，冷笑接著葉瑋珊的話說：「為此，我們必須剷除您，而讓妳們全族聚集於此……則是為了確保血脈不會跑到其他寓鼠身上……」

　　黑石這時仍閉目著說：「翔彩妹子啊……你把這事看的太簡單了……沒有天仙的寓鼠族，已經不能跟萬年前的寓鼠一族比了，懂嗎？這是你們一族能奉獻於上仙計畫的最後一環囉。」

　　黑石語畢，在這廣大空間中，隨著李翰心裡指令一出，週遭的殭屍也紛紛動了起來，準備要將在這的數千寓鼠化為屍體。

　「你們……」

　　噗滋。

＊＊＊

　　「呼！」一聲驚呼。

　　……

　　我已經做了這噩夢幾次了……

　　「韻小姐，怎麼了？」一女聲從旁響起關心道。

　　「沒事，安荑……我只是做了噩夢。」狄韻喘著氣說。

　　時間回到五天後，這時的杜勒斯一行，在犬戎從魔法島上退避後，隨後被趕來的美寧等人移到他們居住的另一座名為燕島的島上，現在狄韻、安荑和雪莉正睡在臨時蓋起的小茅屋內，三人正並排睡在一起。

　　「又作噩夢？要不要請艾院長來看看？還是說……這是那道術的後遺症？」安荑緊張的問道。

　　「安荑，妳想太多了，不是這樣的。」狄韻為了讓安荑放心，轉移話題說：「雪莉沒被吵醒吧？」

　　「沒有……韻小姐，真的不要緊嗎？」安荑關心道，深怕狄韻身子出了問題。

　　「沒有，安荑你真的想太多了，去睡吧！時間還晚，明早，我們還有事要做呢！睡吧！」狄韻說完，馬上又躺下，轉身蓋上棉被。

　　安荑也無可奈何，只稍微擔心的看了狄韻幾眼，就也照著狄韻的命令，繼續躺下睡覺。

　　而狄韻則是假寐一陣後，起了身，見安荑已然熟睡，便走出屋外，這時月亮這皎潔的掛在天上，周圍的茅屋接染上一層銀白色的光芒。

　　狄韻這時臉上仍掛著被噩夢嚇出的冷汗，這時風一吹，也讓狄韻冷顫了一下。

　　這夢……從五天前進到麟犼境地就開始了……

　　且每次都很像，這幾天還不斷的重復出現在腦海裡……

　　難道有事要發生了？不，我想應該是我多慮了，對，沒錯，一定是這樣。

　　狄韻走在月光下，反覆著思考她噩夢的內容，和不斷的為自己對這個夢找解釋，總之，她並不想承認這夢。

　　因為狄韻夢見的，實在很不吉祥。

　　十聖之中的女帝葉瑋珊拿著匕首在武尊賴一心胸口捅了一刀。

　　自己的母親，狄純則是左肩淌著血被鷹王張志文背著逃出來。

　　最後一幕更是令狄韻難以置信，歲安城上，佈滿了屍靈。

第十二章　不祥的血脈　完

--------END of Nightmare ISLAND 更生----------

未完待續……

下一章已成形，附上小文案:

第十三章　異變：

背叛，歲安陷落，脫出。

行動本該是隱密的，那不知名上仙對葉瑋珊等人

的命令卻是大膽而為！

「別懷疑，我們兩個是來救你們這些……雜碎！」